这一觉醒来,云道子才知自己竟昏睡了三天有余,连火映何时不见的也毫不知情。
“我我我……”
他心惊胆战的爬起来,紧张兮兮的摸了摸自己那张脸,发现眼鼻口耳都还在,方才松了一口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好,都还在!还在!”
一穷书生倒也没什么好偷的,担心来担心去就剩那点不值钱的清白了。
“喂,你醒啦?”
一肚大如罗面容糟蹋的老妇叉腰靠于门上,语气暧昧,搔首弄姿之下竟也有几分味道。
“你是……”
云道子捂了捂胸口,一脸惊吓。
“我的衣服?”
这一捂吓得他差点儿失声尖叫——被换衣一事,云道子才后知后觉。
“女人的衣服?这这这……成何体统?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盗贼闯入,偷天换衣就罢了,也不知这小贼还对我做了何等非礼之举!这这……还有没有天理?”
这一叨叨起来竟没完没了,无视还同在一屋的女主人。
只见那被冷落的妇人插着腰汹汹而来,点着手指竟一口气骂到了云道子眼皮底下,那架势真真将泼妇的气质展露无疑。云道子吓得直往后缩,终于被逼得无路可退,只能任由她喧嚣。那底气那身形重重压来,他竟吓得瑟瑟发抖。
“喂喂喂,你这穷酸书生在啰嗦些什么?你未经我同意便擅自借住了三天三夜,如今又在这骂盗贼偷了你的东西,就你这穷酸样儿,这贼怕是来偷鸡也瞧不上你……”
那妇人撸袖擦拳、龇牙咧嘴的凶悍样儿,真是让老实规矩、胆小怕事的云道子吓破了胆。
“您误会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哦,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偷了你的东西?是我把持不住非礼了你?靠一张嘴指桑骂槐?果然是无能书生!”
“不是……”
“你这穷酸鬼,给老娘滚出去!”
一群伸长脖子汹汹袭来的白鹅将那云道子直撵了出去。
云道子一心想着自己的清白,竟也忘了火映的生死,甚至连身上穿着谁的衣裳也未察觉。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一身女装引得街头人人指指点点。
“走开!走开!”
云道子又羞又恼,驱赶着这些比苍蝇更为烦人的凡人。
此时,正在茶楼上饮茶畅谈的瑾錱与弄影,却被楼下那喧闹的场面吸引了去。
这瑾錱自那日与弄影相识后,便对这侠义中不失温柔、雷厉风行却也善解人意的女子颇为欣赏,这一赏竟连赏了半月有余,心中情愫暗生。但这弄影似乎并不领情,虽然她性情沉默并未明说,但那日她见到倾城空时的不自在神色,却全部被他看在了眼中。
弄影身为那上善祖上唯一的爱徒,自是不会将师父所托之言随意相告于人。弄影自小便失去双亲,在那豺狼出没的荒山之地以树根野草充饥半年,终被上山采药的上善所救。上善见她孤苦可怜,又颇为聪颖灵慧,便收之为徒受她技艺。
“弄影不知,师父为何要徒儿去寻那倾城空?”
那日,弄影正在观外修行剑术,上善传唤她下山去寻那画像中的男子——倾城空。
“此事说来话长!你也不便知之过多,只需完成为师之愿便可。如今的五界已非往日的五界,五行之说已遭破坏,五界必有大难降临。但五界之难,因此人而起,亦唯有此人能解!”
弄影见那画像中的男子眉目温润,浑身淡泊宁静之气,不似那挑惹是非祸乱朝纲之贼。
“师父,这位女子是……”
这无意一瞥,竟被另一幅画像中的女子惊艳。那女子秀美轻灵、清丽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