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木柜上,刚落稳就打起呼噜。申可为只好挤着躺在缝隙里,不小心压到了那个陌生人的手,那个人竟然一点没有反应。起初没有怀疑,可是旁边年轻人实在太安生了,既没有打呼噜,也没有喘粗气,身体毫无动作,后来申可为想来想去感觉很奇怪。
过了一会儿,申可为试探性地挨近那个人的身体,感觉冷冰冰的,这更加重了他的恐惧。
另一方面,申可为怕万一人家只是睡着了,把人惊动了就太尴尬了,所以他只敢偶尔试探试探。申可为又老实了好一会儿。
一会儿之后,申可为大胆地握住旁边人的手腕,顿时寒气逼人,似乎没有一点热乎气,而且气息若有若无,非常微弱,申可为身上一阵阵冒冷汗。
申可为尽量镇定下来,想办法,但是越想越害怕,大脑一阵混乱,就好像掉进了深渊,身体开始轻飘飘的,思想没有连贯性。申可为赶紧碰身边的石天,想把他叫醒,哪知道石天毫无反应,刚才还在打呼噜,现在连呼吸也没有那么明显。
这个时候,申可为的听觉嗅觉和身体所有感官变得很敏感,他竟然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后院里养着牲口,现在开始不安分起来,拼命地打着响鼻,喷吐着嘴里的泡沫。
偷偷下地,申可为挨近门口,打开木门,老翁竟然在外面溜达,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申可为感觉怪异,老翁突然用很怪的声音,好像跟刚才的声音不属于同一个人,说:“你干什么?”
“我,我,我撒尿”申可为说。
老翁指了指角落,示意他去那里的角落。申可为按指示走到墙角,一边方便一边偷偷扭头看,老翁的行为很诡异,身体一扭一扭地前进,似乎身体很不舒服,就和庞大的生物运动一样显得肢体不协调。
不经意间申可为看到前房的窗户,有一个窗户在纸糊的地方破了洞,从里面显出一张披头散发的脸,看得出来是个少女,年纪约么十六七岁,她的脸很白,眼睛却像两个黑洞,里面往外滴滴淌着液体。
申可为以为自己眼花,但是又不敢接近去看。转身回屋子,阴沉的嗓音说:“乡下蚊虫多,夜里千万别乱跑”。
申可为感觉手脚发凉,急急跑回屋里,躲回到木柜上面。
过了一会儿,申可为又听到后院里有铁盆落地的声音,为此心里一惊,他幻想那会不会是盛满血水的一个盆。他的确听到了水洒在地的声音。片刻之后,“嚓嚓”的声音从后院响起,听不出是什么发出的声音。仔细听了听,申可为听出是扫地的声音,大夜晚的为什么扫地,申可为实在躺不下去了,赶紧做起来,在木柜上瑟瑟发抖。
扫地的声音刚过,屋里飘进了一股奇香,闻起来像炖肉,但是至于是什么肉,实在闻不出来。和香味一起传来的还有脆裂的声响,饿狗咬碎骨头时候就是这种声音,如果是狗或野兽,听声音绝对不只一两只。这一阵声波激起了申可为心里又一种的恐惧。
但是扫地也许是挠痒痒,异香只是幻觉,咬碎骨头的声音不过是磨牙打呼噜,可是恐惧心理不允许申可为往好的地方思考。
在外面明亮的月光衬托下,屋里每个角落都是黑洞洞的。屋子里有一架石磨,孤零零地停在房子中央,申可为似乎看见他在动。石磨后面有重重的黑影,堆在角落的柴堆影影重重,透过破败的房顶,每一条木板的黑影洒在地上都像瘦骨嶙峋的爪子,弯弯曲曲的脉络是诡异的攫取。
申可为看着鬼影重重,肌肉紧张万分,浑身都用着力气。忽然,身边的年轻人坐了起来,叫道:“别这么用力好不好?”
申可为一看,自己的手正紧紧抓着年轻人。申可为吓了好几跳,赶紧赔礼说:“失礼了,失礼了”。
年轻人又说:“失礼不失礼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死了还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