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而那些小片的土地,才是贫苦人家的了。是的,十三爷心中是这样的想着。由此,他联想到一个他弄不明白的事,为什么这大片的土地,都在富人的手中?他想不通了,也想不下去了。在十三爷心中,对于人世上的土地的归属这样一个大事上,他茫然了,怎么也得不出一个正确的结论。几个村子从他的眼前过去了,天雨浇灌过的土地也从他的眼前大片大片的向身后流去,那种过的和没种过的景象之间是矛盾着的,这样的矛盾刺激着这位《同济会》者的心。
前面就是汉陵镇。他拉着白青马,急急地走着。秋未的天气,大早晨还是很凉的。此刻又是天雨之后。天空中的那阴云在消散着,太阳在东山头那边露脸了,放射着她那丝丝霞光,给东去的云染上了色彩。路上的老年人,有的已经披上了棉衣。这时身穿单衣单裤的十三爷额头上却冒着汗气,他拉着白青马,急急地来到汉陵镇村门前,见两位老人在路旁堆着粪土,这是为田地里准备施肥。
十三爷上前示礼道:“大叔!忙着呢!”
“噢!是忙呢,给地里弄粪。”那人应着,同时打量着十三爷。
“请问大叔,咱这村里有个叫呼延振西的吗?”十三爷问。
“有,两年都没回过家了。连音信都没有了!”那老人告诉十三爷说。
“他家在那儿住着?”
那人疑心地打量着十三爷。
“就在我们街西头。进了村门,朝前走到第一个十字街头口,再向南,那个小巷子就是,你再去问问。都知道。”老人给十三爷指着村西门说道。
“多谢大叔。”十三爷谢到,便拉着大青马进了村子。他走着,刚到村门口就听堆粪土的那两个人说:“这人还有点派头,不像是个普通人。”又听到另一个人说:“振西又不在,找他干啥?”
十三爷没再听下去。他继续往村子里走着。到那十字路口向南拐了进去,又碰见一位老者坐在门前石头上,问到:“大叔!请问,呼延振西家是哪个门楼儿?”
“问谁呀?”那人左手放在他耳后问到。
“呼……延……振……西……”十三爷觉得这老人耳朵不好使,便慢慢地问到。
“噢!振西家吗!……”老人顺东南方向指着斜对面的老榆树说道:“那不是,就是大榆树下那家。”
“就是老榆树下那家,”十三爷自言自语到。他道了声谢后,拉着白青马去了呼延振西家。
老榆树下,土墙上开了一个土门。因为年深日久,墙头上长着枯黄了的杂草。他将白青马拴在了老榆树下,就进了这家院子:“有人吗?”十三爷叫到:“有人吗?”
“谁呀?”从破旧的小屋里走出来一位老妇人,她看了看十三爷问到:“先生,你找谁呀?”
“我找呼延振西家!”
“你找他有啥事?他又不在家。”说着老妇人泪水就下来了。
“你是振西的大妈吧!”老妇人点着头没说话,表示是的。十三爷接着说:“我是你家振西的朋友,来看你们老人家的。”
“那你进屋里坐吧。看我都忘了让你进屋里。”老人说着,便拉着十三爷的手要进他家里。
十三爷停了一下说:“大妈!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好!大妈等你。”
十三爷扛着一袋粮食进了院子,“大妈!这是振西给你捎回来的粮食,就放到这橙子上吧。”说着十三爷将他带来的一袋粮放到了房门口的木橙上,拍了拍他肩头上的灰土后,随呼延振西的母亲进到了屋里。
“来!你坐,”老人家招呼到。
十三爷坐了下来,他看着房子里空荡荡地,土炕,破旧的桌椅,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再就什么也没有了。“小英,去烧点水。”老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