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柯就那样杵着，眼神挑衅般盯着路夕航，让路夕航很不舒服，但路夕航没流露什么情绪，从小的环境告诉他，任何时候，控制情绪都是第一任务。

    所以他淡定的看着王柯，丝毫不为所动。

    王柯盯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对路夕航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你身为男的，都应该宽松她。”

    路夕航满脸的问号，什么情况？说自己小肚鸡肠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王柯就走到林梦娇那里，跟她告了别：“我先走了，你有事先忙吧，记得早点回来。”

    “对不起。”林梦娇垂下头。

    王柯莞尔一笑：“没事的，我还好啦，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王柯说完，就离开了，留下路夕航和林梦娇大眼瞪小眼。

    “呃，去哪儿，一起吧？”路夕航试探着问了一句。

    林梦娇“嗯”了一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泪痕还清晰的挂在脸上。路夕航注意到这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擦擦。”

    林梦娇顺从的接过纸巾，路夕航想了想说：“找个咖啡厅吧，我想咱们都有话要说吧。”

    咖啡厅很安静，两人也很有默契的默不作声，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咖啡一点一点的消逝，路夕航见状，终于先开口了：“最近怎么样，你还在电话室吧，那里忙不忙？”

    “还好，也没什么事。”林梦娇说。

    “听说成绩出来了，考得怎么样？”

    说起这个的时候，林梦娇眼神突然就黯淡下来，像漆黑的夜空，看不到光彩。

    “不怎么好，有比我还高的，估计是考不上了。”

    “哦——”路夕航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暗自责怪自己嘴笨，提了个不该提的事情。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了一下，再接着同时笑了。

    “你先说吧。”路夕航莞尔。

    “其实也还好，成绩什么的，还好还好。”林梦娇笑着说，至于笑里藏着什么，她没说出来。

    “嗯嗯，今年不成还有明年，别灰心。”路夕航安慰道。

    “不了。”林梦娇晃晃脑袋，“明年不考了。”

    “啊？为什么？”

    “家里牵挂我，不太希望我离他们太远，而且我也不想一直离家，我打算退伍。”

    退伍吗？路夕航心情沉重起来，像被什么东西压着，翻不过身来。

    “退伍其实也还好，回家读大学，然后找个工作之类的，比这里自由点吧。”林梦娇又接道。

    路夕航没说话，喝了口咖啡，像是在思考什么。

    “嗯，那就退伍吧，至少不后悔就行。”他说。

    “嗯嗯，对了，你呢，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你过去挺开心的。”林梦娇把话题转到了他身上。

    “他们都挺好的，我也很喜欢那里的氛围。”路夕航笑着说。

    “那就好。”林梦娇说。

    话题到这里，两人就又陷入了沉默。彼此都盯着咖啡，想说的话又很多，又不知如何开口。

    “对了，那个”路夕航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林梦娇抬头。

    “刚才那个叫王柯的？”

    “哦，他是最近才调过来电话室的帮手，连长看我一个人有时候忙不过来，所以叫了个人帮我。”林梦娇解释道。

    “哦，这样啊，我感觉他挺喜欢你的。”

    “还好吧。”林梦娇还是这句话。

    还好吧，还好吧，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这句话来掩盖，既得体又不失对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