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了凌源的脸颊,就像是奇迹,那一丝指尖的温暖让凌源觉得全身刺骨的冷和撕裂般的巨痛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源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女子眼里的温柔,突然从心口涌出一阵暖流直达四肢。她贪婪汲取着指尖上的一丝温暖,看着女子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慢慢抬起,凌源心里的恐惧和疼痛再次袭来,这一次的痛更加撕心裂肺。
“娘”嘶哑虚弱的声音在婉儿耳边想起,凌源想抓住这丝温暖。
一声娘,叫的婉儿泪流满面,心如刀绞。林岩走到了妻子身边,听见了那一声娘,也跟着心酸起来,即使八尺男儿也红了眼眶。
“哎,娘这就带你回家”婉儿伸手握住那冰凉的小手,抬头带着祈求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丈夫。
“好,咱们带着娃儿回家。”林岩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么可怜的孩子他怎么忍心将她丢在乱坟岗里。林岩脱下外套,将凌源小小的身子裹住,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
夫妻俩小心翼翼的抱着像猫儿一样的孩子,穿过树林向半山腰走去。
当太阳快要升到地平线时,夫妻二人抱着孩子终于回到了半山腰的家里。一到家婉儿就叫自己的丈夫去烧些热水,而她则去翻找了一些小圆的一些旧衣物,原本打算在孩子头七的时候将这些衣服一起烧掉,看着这些衣服婉儿的眼又红了起来。不过屋里的声响让她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拿起衣物进了屋子。
又是那一双乌黑通透的眸子,眸子里满满的无助和害怕,婉儿心中柔软的如一汪水。
“乖,不怕,娘就在你身边,不怕啊”婉儿一脸温柔的拍着有些颤抖的小身子,一遍一遍的轻声说着。
没多久,林岩双臂的袖子高高挽起。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了屋子。
“婉儿,热水来了”这位山里的汉子,看见屋里温柔笑着的妻子和床上的娃,眼里的温柔要溢了出来。
“相公就放在那吧,你快去将昨天猎回来的野鸡杀了,等会我去炖些鸡汤”婉儿指着屋子里的木凳让相公将水盆放下,然后又吩咐道。
林岩看着妻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不住的呲牙一笑。
“好嘞”林岩转身像房后的院子走去。
婉儿将裹在凌源身上的衣服取了下来,然后又轻轻的将她身上原本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了下来。
当凌源的小身子彻底的暴露在空气中时,王婉儿惊吓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掩住嘴里的惊呼,随后泪珠像断了线一样的流了下来。
这副小小的身体,入目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浑身布满青青紫紫,有鞭痕,戒尺的痕迹还有密密麻麻的针眼的痕迹。
王婉儿颤抖的拿着手中温热的棉布,像擦拭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擦着凌源的身体。
林岩将野鸡处理完,准备将鸡放进厨房。他突然听见妻子在屋里抽泣的声音,心里一急,推开屋门就看见妻子将最后一只袖子给凌源穿上。
虽然只是一眼,他也看见了凌源身体上的伤痕,虽然他是山野村夫但是对自己的孩子仍是关爱备至的,有哪家的父母会狠起心来对自己的骨肉。
这位山里朴实的汉子看着床上瘦小的身影,打心眼里怜惜了起来。夫妻二人里里外外的忙活,婉儿给凌源喂了些鸡汤,又将她哄着睡着,夫妻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凌源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下来。不管原主脑子里的记忆如何,凌源来到这个世界后,是真将眼前的两个人当做了亲生父母。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一天,马上要入冬了,庄稼里的粮食已经进了粮仓,山上的人家还要囤些野味,父亲早早的就进了山,凌源和娘亲来到小溪边将家里的衣服拿出来洗一洗。
凌源丢掉手里的草木,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