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打倒,决不再受当年之辱!
岳姐见王本草没有接话,脸色却变化不断,心下歉然,连忙道:“对不起,王公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了?”
王本草以前经常对别人说“对不起”,却从没听谁向自己说过一声“对不起”。岳姐一句“对不起”,听得王本草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许久,方怅然道:“不是岳姐的错,是我自己不好。”
岳姐起身踱到客厅中央,望了望桌台上的两张牌位,一张上写着“先夫王公讳庆丰之灵位”,字迹娟秀,却没有落款;另一张上写着“慈母王金氏之灵位”,旁边一行字写着“不孝子王本草谨立”,笔迹与前一张大不相同,与王本草的字迹也大不一样。岳姐凝视良久,不得其解,从旁取出香,恭恭敬敬地上了两炷香。王本草心中感动,起身与岳姐一起祭拜,因道:“这是我故去的父母的牌位,每天清晨我都会拜一拜,逢年过节会奉上香火纸钱。父亲的牌位是母亲立的,母亲的牌位是……是我师姐的父亲代我立的,那时我才十岁,还不太懂事。”
岳姐会心一笑,道:“多谢王公子告知解惑。想来令尊当年一定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令堂也一定是位大家闺秀。”
王本草苦笑道:“我只知道父亲去世时,我还未满周岁;母亲也从未说过关于父亲的事。至于母亲的出身,我也一无所知,更加没有人告诉我,只知道母亲是位知书达理的人,本姓金。”
岳姐蹙眉道:“二十年前的江湖掌故,我也不清楚。等我回去问问我爹爹,他一定知道。”
王本草闻言,略感失望,却又发现了一个希望之门:如果自己能找机会行走江湖,一定能探到江湖上关于父亲的传说,到时候便能查明父亲的死因了。心念及此,又想到了师姐的话,想到了争夺幽冥使者一事,心中不禁纠结起来。
毕雪剑因王本草不肯争夺幽冥使者,气得一直没有再去王宅。王本草却并未感觉有何不妥,因为有岳姐的静静陪伴。岳姐在王本草处休养了一个月,脚伤已好了大半,便欲告辞回家。王本草心中虽有不舍,还是答应送岳姐到太平镇。
这天半夜,月色朦胧,春风温暖而湿润,令人沉醉。岳姐捧着那盆茉莉花道:“这盆茉莉花至今还没发芽,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王公子可愿代女子照顾它一段时间?”王本草心中酸楚,连忙道:“不需姐吩咐,我一定好好伺候它。它若能发芽,我一定好好养在家里;若不幸夭折,我便为它建一座坟茔,立一块碑。”岳姐闻言,不禁莞尔:“碑上写些什么?”王本草道:“就写‘岳茉莉姐到此一游’。”岳姐一愣,叹道:“你这人其实也挺有趣的。”
王本草请岳姐蒙上了双眼,像来时一样背着她一路只挑偏僻道,绕路向太平镇奔去。余家村原本在太平镇正东十里,王本草故意绕了个大圈子,一路向西北方向奔去,但他并未去过镇北,凭感觉已经走得足够远了,碰到一条官道,便放下了岳姐。二人一路无言,在暗夜里一路向南缓步前行。行至天色变亮,眼前出现了一处市镇,向早行人一打听,正是太平镇。
望着东方的鱼肚白,王本草叹道:“从来没在这个时间来过太平镇,原来却是这般好看。”
岳姐道:“多谢王公子一路护送,我的脚已无大碍,待天色大亮,我便雇辆马车回家去了。”
王本草亦道:“我也该回去了。岳姐一路保重!以后别再随便走山路了。”
岳姐会心一笑,道:“有了这次,保管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本草向岳姐抱了抱拳,转身欲行。岳姐忙道:“王公子且慢。”王本草浑身一僵,转过身来,只见岳姐向前半步,将头上的白玉簪取下,绾在王本草头上,换下了他头上的木簪,绾在了自己头上。王本草惊愕之际,岳姐微笑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