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义仿佛对王本草的变化毫不知情,反而加快脚步,健步如飞,直奔余家村方向而去。不过一个时辰,竟已到了。王本草赶紧闭上了眼睛,但没过多久,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出现,只听王正义似是自言自语地道:“到家了。”说着,将王本草轻轻放在了地上,准确地说,是一张草席上。
王本草不敢控制自己的身体,任其躺倒在地。毕淑敏走了过来,说道:“王教头,您终于回来了!本草他这是怎么了?”
“淑敏,你帮我看着他,我去找新教主复命。清文,告诉你爹把人都叫回来吧,不用再找了。”王正义冲着姐弟俩一番吩咐,转眼离开了王家院。毕清文应声去找毕成,午后的院里只剩毕淑敏与王本草二人。
毕淑敏望着灵棚下草席上躺着的不知生死的王本草,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王本草感觉到了有人靠近,连忙屏住呼吸。毕淑敏“呀”地一声惊叫,又探王本草的脉搏。王本草可没有本事连脉搏也隐藏掉,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装死。毕淑敏秀眉微蹙,将王本草平放在草席上,仰面朝上,双掌重叠,不停地按压王本草的心口。按了一阵,见王本草仍然没有呼吸,但脸却涨得通红,叹了口气,一手捏开他的嘴,一手堵住他的两个鼻孔,开始往他嘴里吹气。
王本草早就料到是毕淑敏留在院中,却没想到她居然会去救自己,而且用的还是复吸之法。在被反复按压胸口的时候,王本草为了继续装死,只好憋住气,结果憋得满脸通红;没想到毕淑敏又来口对口送气,这就像在一堆干柴上扔下个火把,想不着也难!于是,王本草再也憋不住了,毫无意外地吸了一大口毕淑敏送过来的气。毕淑敏明显感觉到了,心中既喜且惊,毫不犹豫地又送了一大口气,却没能送进去。正疑惑间,身下的王本草已用双掌撑着她的双肩把她推了开去。
毕淑敏喜道:“本草,你没事啦?你这是怎么了,掉水里了吗?”
王本草有些失神,摸了摸刚刚被毕淑敏吻过的嘴唇,心里感觉怪怪的,但强烈的死亡压力还是很快让他回复了神智:“不是,我……我在山里练功,从高处摔了下来,摔闭了气,被王教头救了回来。”
毕淑敏皱眉道:“那王教头为什么不为你复吸,只是把你背回来了?他怎么能不顾你的死活呢?”
王本草知道这位邻家姐姐很是聪明,自己的谎话很容易被拆穿,于是连忙道:“这事儿一会儿我再给你解释,我有东西落在外面了,我要回去找找,你先在这里歇歇。”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跑。
毕淑敏只愣了一下,就追了上去。她比王本草大上一岁,先天功的修炼时间也要长一年,功力自然更加深厚。王本草前脚还没迈出大门,毕淑敏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王本草被迫停住脚步,心中却是又急又怒,喝道:“你挡我路干什么?”
毕淑敏也毫不示弱,正色道:“王教头让我看着你,你跑了,我怎么交差?”
“我……我只是去找东西,又不是要逃跑。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跑,我又能跑到哪儿去?”王本草最怕的就是那帮逼死他母亲的人被王正义叫来回再逼死自己。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再也不想死了。他只想逃出去,活下去。
毕淑敏嘴一撅,哼道:“你撒谎!你都跑了四天了,大家伙都在找你。王教头把你抓回来了,你居然还想跑?你娘突然发病死了,你就算害怕,也不能逃跑呀?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娘吗?你难道不该尽一尽最后的孝道吗?”
王本草一愣,心想:原来他们居然说我娘是病死的,真是无耻!转念又想:我何尝不想尽孝,可我再不走,就只能跟娘一样躺在棺材里再也走不了了!
一番犹豫,王本草道:“毕姐姐,求求你让我走吧?我不能留下来。求求你了!”
毕淑敏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