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惊讶地看着红棉,她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他产生了某种猜测,”红棉,你混进这里,难不成是想对那个喇嘛动手?你刚才说杀红骁的喇嘛跟那喇嘛长得一样。“
红棉愣了愣,然后点头道:“不错,我一看到那喇嘛心中就难受得不行,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我都要报仇。“
”够了,听我的,就此打住。“红石厉声道。
”为什么?就为了那些功名利禄?“
”不止这些。“红石道。
红棉睡在里屋,红石睡在外屋。夜深了,可红棉却怎么都睡不着,心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想把红石的打算告诉陆昭,却怕这样的话陆昭还会还红石性命。想到陆昭不守信用要杀红石,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将这事情告诉陆昭他们。
但如果任红石将那份重要的名单交给蒙古人,也是万万不希望看到的事。想到陆昭当时听到这份名单存在的时候那副严肃紧张的表情,她便晓得这东西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该怎么办?她也想过自己单方面毁掉那份名单,但这样的话,蒙古人是不会放过红石的,那帮凶神恶煞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
但再看看红石的态度,他和红巾军积怨已深,劝是劝不动的。而陆昭的身份又是那么敏感,左思右想,红棉觉得自己只能继续把戏演下去,别无他法。
该怎么办呢?无论哪一条路仿佛都走不通、都难两全。好笑的是,她觉得自己人生中总是面临这样类似的选择,无论选择哪条路,好像都是错的,最终都要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第二天,汴梁城门上挂上了三个人头,据说是破坏这次花会的白鹿组织的重要成员。这也是一直以来,白鹿组织第一次浮出水面。除此之外,清晨的汴梁城,还迎来了大人物,便是那河南平章答失八都鲁元帅。近一个月来,他一直统兵在北边同刘福通交战,据说这次是凯旋而返。不过少数走南闯北消息灵通的人心里晓得,这仗目前尚未见输赢,主帅这个时候回来,或许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发生或者另有打算。
而陆昭一大早,则出现在了石九的门外。
石九倚在门框上,一脸警惕地上下打量陆昭。比自己高一点,偏瘦偏黑,五官硬朗,留着胡须,身着绛紫色锦衣,从头到脚一尘不染。
“你来做什么?”石九没好气地小声道,怕里屋的红棉听到。
陆昭声音却放得很大,好像故意要屋里的人听到似的。“陆某是来探望令妹红棉的,不知她伤情如何,想到昨天没有护她周全,陆某自责了一晚。劳烦兄长让小弟见见红棉。”
“谁是你兄长。你快走吧,我小妹不想见你。”石九一脸不耐烦。
“怎么会不想见我,为什么?我虽没保护好她让她受了伤,却是真心想护着她的,她一定也是想见我的。”陆昭一脸委屈相,“定是伤得严重,不行,我一定要瞧瞧。红棉,红棉,我知道你一定听到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石九见陆昭声音越来越大,过往的人都一脸玩笑地看着这情形,有人偷偷对旁边的人小声说:“这陆少爷平日里那么不近人情,今日却为了个女子低声下去,倒是个痴情汉。”“他房中那个金儿如花似玉,如今又多了个美娇娘,这陆少爷艳福不浅,羡煞旁人啊。”正说着,他们看到不远处如花似玉的金儿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这下有好戏瞧了。
只见金儿几乎用跑的来到了石九的门前,扯起陆昭的衣袖一个劲得哭闹,“少爷,我和那丫头比哪里不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窦红棉,你这有人生没人养的贱人,你给我出来,勾引我金儿的男人,我跟你没完。”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石九脸上挂不住了,见金儿侮辱红棉,上前就要打,被陆昭拦住了,一巴掌硬生生打在陆昭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