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此事竟已经传进了京中某些人的耳朵里,竟然还有人无中生有造谣说这些东西和邯城的案子都跟那南边的红巾军有关系,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还听说,上头还要派人下来调查。所以周某觉得最近行事还是谨慎些好,这些东西早些脱手很是英明。大人们放心,不论真假,这写东西我保证洗得干干净净。”他说完端起酒杯,低头抿酒,暗中观察对面几人的反应。只见三人听完这话之后都有些心不在焉,不一会儿便纷纷推说有急事便先后离开了。
李宝珍最后一个离开,等达鲁花赤和萨万户离开后,便拉周大志到书房中谈话。他平日里就同周家走的比较近,同周大志有些私人交情。
“李大人,你这是干嘛?大晚上的,早些回去歇息吧。”周大志将对方迎进书房。
“周兄,今晚你的话可是要害死我啊!”李宝珍面色十分难看。
“李兄,何出此言?”周大志一脸疑问。
李宝珍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也不瞒你,那箱东西的确是有点你说的那个问题,还涉及木仁老爷和萨千户。”
周大志脸上露出过渡惊奇的表情,“我是半开玩笑的,难不成竟然是真的?!”
李宝珍点点头,继续说:“如今消息传进某些人的耳朵,上边真要过问怪罪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周某愚钝,看不出有什么麻烦的,只是一些玩意儿,难不成三位大人还同红巾军有牵连,周某人可不相信。”周大志一头雾水。
李宝珍摇摇头,“你想简单了。我们三人之中,木仁是蒙古人,朝廷里有“薛怯歹”(皇帝身边的禁卫)撑腰,萨如光萨千户是邯城的地头蛇,在军中颇有威望,我虽为州尹,可身为汉人本身就低人一等,又无兵权。如真有人来查,到时候问起责来,总得有人出来为此事负责。而且你这消息一放出的话,他们两个指不定会打什么歪主意嫁祸给我。”
“不是抓到那盗贼了吗?我听说昨天还给砍了脑袋。”周大志说。
“我也不怕告诉你实话。那盗贼其实也并没有被抓住,砍头的是个替罪羊。如果那家伙再出来闹腾,最倒霉的是谁这再清楚不过。所以说,周兄你今晚的消息要害死我。你告诉我一人不就行了,干嘛要当着他们说。”李宝珍一脸焦灼,“咱们之间的交情,你得救我。而且,别忘了,你周家的很多事,他们不知道,我可晓得。”
周大志嘴角抽了一抽,笑道,“李兄,我可不是你能威胁的了的。”说罢,冷冷地哼了一声。
李宝珍看周大志并没有被自己唬到,转而放下了身段,谄笑着拱手,“是我说错话了,还请周老板能够助一臂之力。”
周大志见李宝珍低头哈腰的,满意地挑了挑眉,说道:“你如果出事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事情既然没法挽回,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快刀斩乱麻。木仁和萨如光在邯城争老大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受了不少夹板气,要我说,这次其实是老兄你千载难逢的翻身的好机会啊!”
李宝珍一脸狐疑地看着周大志,有点难以置信,“哦?说来听听。”
“我得先问问你,如果达鲁花赤和萨万户里有一个要出事,你希望是谁?”
“二选一?”李宝珍吃惊道。
“别说你需要考虑。”周大志道。
“其实,我并不想选择。最好这两个都——”李宝珍狡猾地笑了笑。
周大志冷笑了一声,“李大人你真是敢想!那就是不知有没有胆量敢不敢干?”
李宝珍一愣,哼了一声,“说吧,我该怎么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半个时辰之后,李宝珍从周家出来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千户萨如光的府邸。
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