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包碑这地方残存着很多历史遗迹,尤其是那块石碑,据说是唐代龙兴寺留下来的,寺院早不见了,唯独留了两棵大树和石碑,听老辈人说当年大树把石碑围了起来,造型很是奇特,晚上月亮升起在两棵树之间,是远近闻名的奇观。不过前几年大树枯死被当柴火用了,唯独留下这唐碑,不过这上面刻了什么都看不清,石碑几乎已被风打磨得返璞归真了。
卢阳离开的那一年,他们一起来过这里,那段时间,少年们沉迷于水浒故事不能自拔,崇拜《黑旋风》、《燕青博鱼》、《李逵负荆》、《还牢末》、《争报恩》这些故事中的主人公。红石更是带着大家远走邯城外的众多宝地,闯荡江湖。其中就来过这树包碑,当时红石还爬过那大树,自己还因为抢石碑坐把卢琳给弄哭了。
红棉想起来,绕过树包碑,就进了一个小土山,山后有一片林子,林子里头有一处宅院。
果然,马车停在了那处宅院的门口,四周静的很,宅院阴森森的吓人。院门口已经有人,不过看得出这宅院很久没人照管已经荒废地不成样子了,一边的门楼都垮了,院墙多处倒塌,能看到院里阴森的宅院。院里却有光亮,想是这三位大人提前派了人来。
红棉看到那几个随从从车上搬出一些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然后一行人除了门口两个看守之外都进了宅子。
怎么办,进不去。红棉突然想起古董店蒙老爹的话,“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心里不免有些迟疑。
既然来了,就没有折回去的道理。她深呼一口气,找了处坍塌的角落里的墙头翻进了院里。这宅院不小,她所在的只是前院,而众人都纷纷进了后院。而后院月亮门口同样有人把守。
她缩手缩脚地想找了一个角落躲好,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这院里头四处地基塌陷,又因为今年旱灾,地上有一层厚厚的浮土,红棉深一脚浅一脚地小心移动,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
她听到后院里传出一些杂乱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好像是用锄头锄地的声音。
她悄悄来到前后院之间的一处菱窗旁,隔着窗子往里看。借着月光和灯笼的火光,她看到了异常诡异的一幕。
三位大人提着灯笼站在一旁,几个随从在埋头挖土,没有人说话,只有铁锹叩地铲土的声音。就这样,声音持续了多半个时辰,红棉蜷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腿脚都蹲麻了。
“李大人,都挖这么深了,不会记错地方了吧。”终于木仁老爷开口了。
李宝珍李大人叉手靠在一旁的槐树,指着对面的一口井,自信地说:“不会的,当年我看着窦老爹父子俩把东西埋在这儿的,就在水井和这棵老槐树之间,不会错。况且这种东西你们不在我也不敢挖呀,弄不好全家掉脑袋。”
州尹的话让红棉吃了一大惊,怎么事情还跟过世的祖父父亲有关系呢?什么东西严重到会全家掉脑袋?
“不会是窦家人搞的鬼吧。当年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萨千户说道。
“为了堵住他们的口,当年我们可是让他们升官发财,当然窦县尉儿子也是没有福气。如今,那家知情的人都死了,他们也没必要惹这祸事。”李大人道。
“二位仁兄,小弟倒是想起一人来。”一直没动静的屠千户开口了,“还记得当年报案的人吗?”
“你是说那个胡正?”州尹说道,“当时那人报案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估计都在暗处,说起来的是很可疑,但也难找,大海捞针。”
“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最近这些怪事背后的用心。万一明天那东西像今天一样出现在闹市,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木仁老爷言语中流露着担忧,“那个卢阳听说跟窦老头儿有关系?我听说为这,你把他那孙子给支开了。”
“窦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