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乔佳月身边多了不少人,聊天的时候也爱往药方、解放军等事上提。
乔佳月不想谈这些,态度不是很好,别的人没少抱怨。
她自己无所谓,但乔秋月可不高兴了,没少骂回去。
渐渐的,乔佳月的人缘就更差了,她无所谓,小学的友谊就是这般,有的时候会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要好或绝交。
乔佳月觉得自己的年纪,与小孩子打成一片是不可能的,她最近要学习的东西多,时间也紧,没空应付这些小事。
只是,乔佳月没想到白若笙会来问自己方子,说他想要研究。
她记得乔父说过,白若笙是土壤专家,怎么会对药方感兴趣?
她直接拒绝了,私底下也把此事跟乔父提了提。
乔父沉默了一阵,让乔佳月不要再管此事,他会处理的。
转眼,时间就进入新历十一月,天很冷,乔佳月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其中有几件小的就给了蔡萍。
蔡萍当初来得匆忙,衣服带得不齐全,这一年来,穿了不少乔佳月的旧衣服。
蔡萍是个很好带的小姑娘,就是胆子有些小,如果没有熟悉的人在旁边,她不会走得太远。
乔佳月兄妹四个对她都很喜欢,起码对比那几个堂弟堂妹,这个寄居的小妹妹要乖巧抬多了。
她不喜欢出去玩,兄妹几个干脆就轮流教她认字、算数。
蔡萍是个聪明的,也耐得住性子,握着一根树枝,可以蹲在地上写半天。
她很喜欢跟乔宏良学画画的,慢慢的,蔡萍比刚来那阵子开朗不少。
蔡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没人清楚,乔佳月他们也尽量不提。
广播里偶尔会提到一些消息,比如哪个省抓了哪些贪污**的干部,又有哪些地方出现了灾情等等。
年末,许多消息似乎都消沉了,取而代之是一些看起来皆大欢喜、普天同庆的事儿。
比如哪个地区举行了什么会议,哪个少数民族选举了之类的,都是好事儿。
关于西南边界,广播里能听到的消息很少。
而在高山大队的广播里,社员们是听不到任何时政新闻的,他们听到的是各种各样的歌曲、故事、戏剧。
但是乔佳月他们的收音机,却是能收到外文台的,能听到它们对越国战事的播报。
其中,以美国的广播最有意思的,有民众反对战争,还有抗议游行,更有广播节目公开批判总统等。
都是在国内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国外的这些广播节目,让孩子们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原来资本主义国家是这样子的,他们的民众过的生活是那样的,对政治和战争的看法又是如此。
有了几种国家政体对比,兄妹几人难免会去思考并讨论。
他们渐渐明白了,有些事情的本质并不是这样的,而他们要学会如何透过现象去发现本质。
一个国家走的是什么路,似乎是早已注定的事,而朝代更迭,不变的是民族和文化。
这些传承下来,根还在,就无所畏惧。
兄妹聊了许多,乔佳月忽然皱起了眉头,想到一件事儿。
兰婆婆并不识字,她把这些东西让自己背下来,是不是想让自己传下去?
所以兰婆婆其实已经在准备培养传承人了吗?
换句话说,兰婆婆是在为自己准备后事了吗?
乔佳月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农村的老人对于死亡有自己的对待方式,过了一个年纪,便会为自己做好安排,然后静待死亡。
对死亡,他们坦然以对,毫无畏惧。
随着节气的推移,地里要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