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诉,心内伤痛万分,眉心早在不知觉中就已深深蹙起,一番变故,让他本保养极好的面容上显露出一分沧桑老态。
玄涟双手伸手亲自搀扶起跪伏于地哀声哭泣的文怜,“怜娘,我又何尝不想将那孽子绳之以法,子楣可是他亲弟弟,他今日可以不顾手足之情,来日怎么不会做出更伤天害理之事?我身为那孽子的父亲,真是上对不住祖宗先人,下对不起妻儿爱子。可是怜娘,那孽子竟然已将芙蓉江水运司都控制了起来,我们此时已不能轻举妄动,不仅如此,恐怕还要将这件事遮掩过去才行,不然水运一断,光靠车马运输,可如何供养得起这偌大的幽都!”
说完,他似是无法承受般的跌坐于身后榻上,身影略略蜷缩,更显添几分怯弱萎靡。
文怜贝齿轻咬红唇,心中闪过一丝怒意,面上却不显,仍哀哀戚戚地说:“既然少族长已经控制了整个水运,那还望他看在您是亲父的情分上,到时放过子京子集吧,毕竟他们两个天赋低微,就让他们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就这么平平安安地活着便好,就让妾身这条命赔给先夫人,来平息少族长的愤怒吧……”
“他敢!”玄涟听着文怜的话,怒意便不自觉地又添十分。是他着像了,还想着那孽畜有一丝人心,早忘了这种狼崽子即使你对他好了,他也记不得你的好,即使是自己退一步,他也不会顾念人情,就和当年他那不知廉耻的亲母一样,也难怪,都流着域外粗野蛮人的血,自是比不上千百年受财富教养熏陶,将优雅礼仪刻在血肉里的贵族。
“但现在少族长手握水运,又是先族长亲口定下的继承人,连冰族大部分最精壮的兵力都已经收服,我们,我们还是先遮掩过此事吧族长,毕竟阿凤和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哼!”玄涟一听这话,更加怒上心头,“怜娘我知道你心善,估计是想不到那孽畜有多心黑,此事你不要再多提,我已有决断,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就不能再容忍这孽子往我头下再进一步,不做点什么,他还真以为我也入土了!即使父亲已立他为继承人,但他既然敢手刃亲族,这继承人我看也不必再当了!”
“可是族长……”
“不必多言。”玄涟抬手甩袖,“怜娘你先下去吧,”他目光略过那个盛着玄子楣首级的锦盒,眼角隐带晶莹水光,“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子楣好好安葬,让他安息吧,你也好好照顾自己,毕竟子楣已经不在,还有子京和子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是。”文怜无法,只得行了个礼,唤了殿门外侍立的仆婢,抱了锦盒出去。她走出殿门前,略略侧脸,看到端坐于主位之上的玄涟,正在伏笔疾书。
她的嘴角不自觉扯出一抹冷笑,玄风,即使你掌控了芙蓉江水运又如何?这是一个以礼仪廉耻为虚饰的贵族世界,就算你再厉害,如果失去了少族长的名头,你又能做什么呢?更何况,玄氏的底牌还未亮出,你却开始迫不及待的展示了。
文怜的笑容禁不住开始扩大,涂山薇,你被我踩在脚下,你儿子这辈子也别想翻身。这偌大的幽都玄氏,将来必定是属于她文怜的。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