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火球离少年面门仅三尺时,周围莺燕们才如梦初醒,一个个发出倒吸冷气之声,明岚看身边的姜玉更是一脸急惶之色恨不能以身代之。
马上的玄子都倒是淡定的很,仿若连眼皮都未抬,仅仅右手微翻,那携着旋风急雨之势的火球便在未近得一尺之时迅速结冰后轰然摔下——碎成了几片冰。
他结印的速度很快,旁人可能没有关注,但明岚却看得清清楚楚。她微眯着眼,春日暖阳下,街正中无辜躺着的四块厚度整齐的冰发出亮闪闪的光。
竟将精度控制的这么到位。
这也只是几息间发生的事。随即,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及舒畅的大笑声:“两年未见,阿凤天赋又精进良多!”
这声音赁的熟悉。
明岚同众人往声源处望去,果见一俊朗少年驾骏马着紫裳、一口白牙、无限欢喜而来。果然是炎小七。
街两旁的少女们也发出一阵阵的叹呼声:“今日何其有幸,不仅得见玄子都,竟是又遇得炎七郎!”
明岚暗暗好笑,心想恐怕是不止炎七郎。那二人镇日都是黏在一起的,没道理这时会少一个。
果真不多时,靠西站着的某位眼尖少女望见远远而来依稀可见白马青衣的身影时,不禁扯住同伴襟袖,激动发声道:“那边来的莫不是太子和?”
这话一落又引来人群一阵骚动,连姜玉都无意识地紧抓住红的胳膊,姒姬的眼神在发亮,更别说楼下的娇女们,若不是脑中还有一丝矜持提醒着自己的身份,怕是真要拍手称赞了。
明岚同样望向白马之上广袍宽袖、一派风流的狡黠少年,他依旧挂着如往常那样从容不迫的笑脸,唇红、齿白,那双狐狸一样的双眸如含春带露,却不知心里到底在酝酿什么坏水儿。
“表兄远道而来,王上派孤迎接,谁知炎七不知从哪得了这消息,竟直接策马狂奔说要与表兄再比斗一番,孤实在是阻拦不住,只得先弃下卫兵,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冒犯了表兄实是孤之过矣,还望表兄海涵。”说着便在马上作手一揖。
“无妨,”玄凤也回礼道:“七郎与臣算是旧识,倒是臣区区小辈竟劳得王上挂念,更是扰太子亲迎,臣实感愧疚。”少年嗓音清澈,如玉石相击。
“唉,”太子和往前又近了近,“表兄何必多礼,说起来我们还是一辈人,母后也时常在孤耳边念叨表哥呢,若不嫌弃表兄便唤孤阿和即可。”
这说的是当今王上娶了玄氏女为后,青玄两氏自建朝时的龃龉朝野尽知,也因此除却大神武王外,这算是第二任。
“那臣便却之不恭了,阿和。”玄凤作势谢道。
马上两位少年,一玄袍、一青衣,一如祁蒙山上雪,一如镜湖春日景。端的是,年少踏马高歌、风流意气好年月。
“都是熟人,何必一直娘们唧唧的,你们谢来谢去的真让人无聊!”一直被二人忽略在旁的炎七郎不满道。
他也不介意有没有人回答,径直对着玄凤道:“阿凤,自我二人之前一别,可是已有两年没较量过了,别的我不管,今日一定得与你打个痛快!”
“炎七,此处可是青龙大街,再者表哥初入王都,一路风尘仆仆自是不堪劳累,你此时要打岂不乘人之危。”太子和好声劝解道。
玄凤接着赞同:“此地平民百姓众多,确实不宜动手。”
“不行,好不容易今日逮到你,若是再拖,阿凤肯定会如往前一样一拖再拖,让人好生着恼。今日这比试是比定了,随便日后我如何受罚都认了。”
说着翻身下马从襟中掏出一块灰白色带淡青纹路的石头,随处一丢,将自己和玄凤与众人隔开,十分得意道:“这下便不必担忧了吧。”
众人皆无语。
明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