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语点点头，低声道：“是。”

    凌轩没有多问，只说道：“你不后悔就好。”

    唐青语的眼眶突然就红了，不想让凌轩看见，她便把头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到底还是做了个不孝女。”

    凌轩淡淡一笑，道：“若你的‘孝女’指的就是承欢膝下侍奉身旁，那么你确是算不上孝顺。但若换个角度去想，你所做的事若能为你父亲起些好的作用，也可以说是换了方式的孝顺。”

    唐青语弯起嘴角苦笑一下，声音有点凉：“公子说的是。”

    凌轩陪以沉默。

    过了一会儿，凌轩说道：“其实，如果你不是贪恋留在唐门的时日，你可以不用等我彻底拔出身体内毒素的时间。”

    唐青语看了他一眼：“公子这是何意？”

    凌轩道：“唐无庸长老那日也和我说了，我身子本就弱，想要彻底拔出毒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拔毒的药方他已给了我，也给我配了大半年的丸药，这些东西足够了。”

    闻得此言，唐青语蓦地一下握紧双拳，好一会儿才慢慢送开，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凌轩低头看着她，轻声道：“当断则断。你要明白什么时候应该果决一些。”

    唐青语点点头，道：“我明白的。”

    大年初二一大早，天还没亮，天听处便接到了老太太的密令，给两个摸黑起早的人放了行。

    唐青语赶着马车向前走，哈了一口白气，紧了紧身上裹着的棉袍，扭头问道：“公子，你冷吗？”

    凌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隔了很远，道：“不冷，外面风太大，你赶车要穿厚些。”

    唐青语笑道：“其实我不冷，不过风刮得狠了脸上会痛，所以才穿这么多！”

    听着她声音都有点发颤了还在逞强打诨，凌轩笑着道：“那你护好你的脸，免得影响了你倾国倾城的容貌。”

    唐青语哈哈一笑，不小心呛了一口风，连着咳嗽起来。

    凌轩撩开车帘，伸手给她拍了拍：“小心一些。”

    但是狂风卷着细碎的积雪猛地扑面而来，倒让凌轩也咳了几声。

    唐青语用披风把车门一挡，边咳边道：“你回车厢里吧，我就是呛了一口风，没什么事。”

    凌轩用手捂住嘴，接连咳嗽着，直到回到车厢中，重新抱起了手捂，仍在断断续续地咳着。

    唐青语重新坐好，紧了紧缰绳，有点发愁地说道：“公子这身体还是不大好，跟着我连夜赶路，只怕没有时间休养，会让你更不舒服。”

    凌轩笑道：“无妨，只是一时风雪大，没留神而已。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抓紧时间赶路吧。”

    唐青语又叹了一口气，一甩缰绳，赶着马车向前疾驰。

    天色大亮的时候，唐青语与凌轩赶到了蜀州边境的一个小镇子上。唐青语跳下马车，拉着马缰停在一个茶水摊前，要了些早点和茶水，递进车厢里。

    凌轩只吃了几口便把吃食都放到一边，问道：“赶了快两个时辰的路，你怎么样？”

    唐青语也没坐，就站在马车边，一手端了碗豆花饭，一手捏着小包子往嘴里填，塞得满满的，亏她还能说出话来：“没事我身体好。”

    凌轩道：“你之前说有一位武艺高强的朋友会和我们一同去西疆，他和你定下在哪里汇合了吗？”

    唐青语道：“还没呢，我在家里不太敢和他联系，怕我爹察觉。等出了蜀州，我立刻联系他，他赶路速度快的很，最迟两三日便和我们汇合了。”

    “嗯。”凌轩一手按在心口，长眉微微拧起，无声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丸药，也没要水，一仰头，硬是咽了下去。

    唐青语很快吃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