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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间,竟然长成了参天大树,树荫整个笼罩住了周家的茅草屋,就像把这座简陋的茅草屋藏在了茂叶葱葱里边一般,平日里还有众多鸟雀汇聚在这棵大树的枝干上,尤为奇异。

    这一幕,却把众多无知的村妇村汉给吓着,以为周家那地头上必定是中邪了,那树更是精怪所化。他们踌躇许久,方才推出一个年龄与周老头儿无二的老人,去周家,意思大概便是想将这株邪门的大树给砍了烧了。

    周老头儿那时正坐在那树下,看着将欲入夜的天色,莫名其妙的突然冒出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老人祖辈起就在这山村中世代务农,豆大的字不识一个,这吊的什么书脑袋儿他更是听不懂,不过周老头儿挥手示意他离开,他倒是看懂了,他一甩袖子,一脸不识好人心的样子愤愤然离开。

    周老头儿一笑,摸了摸正蹲在一旁拿树枝练字的小九剑那圆溜溜的小脑袋,道:“麟儿,可曾识得几个字?”

    问的自然是刚才那句话。

    周九剑仰起小脑袋,皱了皱眉儿,糯声道:“七个。”

    周老头儿听后,哈哈大笑:“善!”

    自那以后,村里边的人路过村尾,都远远的避开了周家,绕着道儿走,村中的孩童自然也没人会去跟九剑玩耍。

    逐渐长大的周九剑小脑袋里边也稍稍明白一些,但是这些对他倒也无多大妨碍。自三岁后他每天白日里就得随爷爷入山,一去就是一整天,每日都得夕阳落山才筋疲力尽的随着周老头儿返家,夜里又得在那棵大树下以树枝为笔,练字三千方可入眠,即使是睡着,他也得保持着某种特定的姿势而眠。对于如此种种,他自然尚未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既然是周老头儿说的,他只要照着做就行了。

    便像是周老头儿所说的:“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当中总归是有着意味的。

    ……

    暑夏严冬,春盛秋残。

    待到周九剑九岁那年,隆冬时节,周老头儿就生了一场大病,许是寒气入骨,那一把老骨头的年纪本就不怎么捱的住了,一下子就躺倒在了床上,怎么都爬不起来,所幸还吊着最后那么口气,不至于一下子就成了一副寒骨。

    村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老头儿这次是真的不行了,人已将死大限将至,是该准备后事了,所以投向周九剑的那眼儿,不知不觉就带着几分可怜味。方才九岁的小孩子却是一声不吭的披上兽皮毛衣,背上箩筐,数九寒冬的日子里冒着鹅毛大雪一步一步踩着有他大腿这么深的大雪进了山里。

    所有人都以为这孩子疯了,这时节,大雪封山,就算是再熟悉老道的猎户人家,轻易也不敢进山,然而,却没人去阻拦那个孩子。

    宛如一出戏,悲情却不必同情。

    当那孩子咬着牙拖着那箩筐回来时,箩筐之上早已放满众多披着冰霜的草药。除此之外,孩子的左腿还带着斑斑血迹,不知路上是被什么东西把脚给划破了,鲜血直流,他就只是随意给那伤口拿块麻布包扎起来而已。这般寒冬,寻常人要是有些许磕磕碰碰都感到疼痛无比,更别提是被划伤流血了,若放在是其他与周九剑一般年龄无二的孩子,早就已经痛哭流涕了,可他却只是紧紧咬牙坚持着,眼睛红肿红肿的,眼泪若是有想要溢出的趋势他就拿袖子往眼上狠狠的一擦,然后继续向前走着,就是不让眼泪流出。

    小九剑每日都这般冒雪上山采药,他怕那茅屋中还是太冷,亲自拿斧头将门前那棵参天大树给砍了。起初那树树根太大,他小小年纪根本砍不到,便只好去砍下那些枝桠,本以为这些满目繁枝砍下来也够过了这恶寒冬季了,不想这树不知是什么异类,那树枝遇火不到半柱香便悉数化作灰烬,且不管放入多少树枝,都是一样结果。小九剑心中一着恼,除却入山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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