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朝想象的状态发展。一些自诩标榜的所谓诗人,不屑,不满。满嘴土豆臭屁,也配叫诗人么?
诗人,宁有种乎?“土豆天猪”自创名言。
这下更惹火了那些为阳光、雨水和麦子、土豆打抱不平的诗人。
不明白的是,那些曾经以骂阳光、雨水和麦子为生的诗人,也加入了对他的申讨。
他同土豆的对骂。
他同为阳光、雨水和麦子土豆打抱不平的诗人对骂。
他同以骂阳光、雨水和麦子为生的诗人对骂。
对骂没关系,越骂越响亮。更多的年轻人在挺他,说狗屁的不装逼。虽然挺他的人都对写诗读诗,不以为然。
那是个诗歌狂奔的日子里,“土豆天猪”的“土豆诗”以口水的方式飞快传播。当然,那时候还没有网络诗红一说,赵诗人、余诗人、范诗人几个,还不知道在哪旮旯,憋一肚闷骚呢。这么说来,“土豆天猪”,算她们的前辈了。真应了一句话,土豆土是土,猪仔傻是傻,给个翅膀,照样飞上天。
后来的某一天,那些骂人的诗,突然不见了。
那些对骂,几乎一夜之间哑了。
粉丝们四顾茫然。
粉丝蓝守玉也有些不习惯。
“土豆天猪”丢了。他们都说。他的诗歌被人丢在脑后。他的他们又恢复老样——一个人在黑夜里的自言自语,喋喋不休,明明有些神经质,却被扭曲成抒情;当黑夜不再作为背景,那些诗人呀,又恢复常态,恋爱,娶妻,生子,该干啥,还干啥。
那些年,丢个把诗人,与乡下的农民丢了两筐土豆或一头猪,没啥二样。
事情本来已经淡忘。但是,之后的某一天,再次让蓝守玉见识了人生的无常。
“土豆天猪”复活了!江湖都在传说。
传说,重现江湖的“土豆天猪”,不再骂人,他的讲述,语焉不详,像梦呓,又像传说——
离开土墙院子,我一路向东。天空很大,大到把大海整个盖住。海水阻断了前路,差点没把我淹死!我真的命大?!沿着海边,由东而北,到了一个偌大的城市。听说,那里的人以诗为生,诗歌像庄稼一样,种满大街小巷。可惜,去的不是时候,初冬的五彩落叶俨然垃圾,正在替代诗歌,成为城里的常态。碰见一群人,边捡落叶,边劝我,你来迟了,干点别的吧,或许比写诗更有面子。可除了骂人,我啥也不会呀。就去酒吧,给老板看我的“土豆诗”。我说,能不能把它念给你的客人听?我不要票子的。老板说,“土豆屁”就不必放了,给你面包和啤酒吧。我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我不是猪!即便是,也是有硬气的猪!我的是诗歌,不是“土豆屁”!再说,我啥也没干,凭什么要你的面包和啤酒?!于是,在一个黑夜,我怀着诅咒,愤然逃离了那个城市,那个酒吧。黑不择路。待我搞明白的时候,才知道到了南边。南边的人总是很忙,谁也没功夫同我闲扯。更多的时候,他们在谈票子的话题。他们说,没看见么,满地的票子呢。票子是什么鬼?他比诗歌好?他们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仿佛上帝旨意一样讳莫如深。我犯糊涂了。难道,我的“土豆诗”真的——狗屁——不如?他们说,你的“土豆诗”没有错,错的是诗歌,在票子的面前,诗歌真的狗屁不如。他们甚至说,我的那些狗屁诗歌,“土豆天猪”的名字是自己标榜上去的,而地下那些票子,如果写上谁的名字,那可是上帝真切写来给谁的。是么?若如他们这么说,那票子还真有可能比得上我的诗歌!他们说,去试试手气吧。他们这样劝我,显示从未有过的耐心,也似乎动摇了我。于是,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我也裹挟进捡票子的人群,很认真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可哪里有一张,写着“土豆天猪”?!我愈加沮丧。肚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