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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睡,睡了吃,这原本是“赵玉江”的生活常态,除了范越陶拿玩具逗它,其他时间它基本不会动弹。可是一到春天,这只名叫“赵玉江”的仓鼠突然活波起来了,它开始四处走动、上下滑梯,室友们一致认为是它发情期到了,催促范越陶再买一只母仓鼠。眼看“赵玉江”孤孤单单,范越陶也有点不忍心,但他还是不愿意买,他可不想养一窝仓鼠。于是,在室友们多次建议无果后,买母仓鼠的事就渐渐搁下了。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范越陶却常常呆在寝室逗仓鼠,从不出门赏花,他说他没有赏花的爱好。我就不一样了,我很爱赏花,北师的春天十分美丽,西操场外的樱花,四合院的紫藤萝,晨曦路边的碧桃,无处不在的连翘,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它们竞相开放,把校园装扮成了一个绝妙的赏花处。而在所有盛开的花中,我最喜欢的,最爱的,便是曦园的白玉兰。

    曦园是校园里的一个花园,东边过了马路是后主楼,西边过了马路是大学堂,南北两面分别紧挨着教七楼和电子楼。园子中央有一棵大松树,树干需要两个人才抱得住,树枝盖住了半个园子;松树外围栽着海棠,海棠树下散布着小花,还有石板铺成的小道;最东边有水池和假sx北方是学校的广播台,西南方有圆形的石门,石门上便题着“曦园”两字。

    学长学姐们说,北师最美的花园是教九楼下的牡丹园,每到五月,牡丹盛开,真的像诗里写的那样,“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然而,我并不是很喜欢牡丹,况且牡丹盛开的季节还没有来,所以在那时候,在北师的第一个春天,我心中最美的花园是曦园,因为园里有最美的花—白玉兰。然而,“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好的事物总是不能长久,玉兰花期很短,从花苞到凋谢,不过十余日。

    记得那天,我们行政班班长叶倩通知开会,商量如何筹备异域风情街。开会地点本来不在曦园附近,我却又绕了远,跑到曦园看玉兰花,从她开花的第一天起,我每天都会去曦园,这足以证明我对她的喜爱。我一进园子,熟悉的香味便扑面而来,但再走十几步,我就看见地上有很多花瓣,风一吹又从树上落了一些。我匆忙跑到树下,蹲下来捡起几片花瓣,黯然神伤,那一刻我像极了林黛玉,如果有一把花锄,我肯定也会葬花。

    “董仕晚,你蹲在这里干什么?”身旁忽然传来声音。

    我抬头看去,正是班长叶倩,她和陈笛一样是学霸,系里排名前三。上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脸十分红润,这次不知怎么的就变白了,很白很白,但不是生病时的那种苍白。我依旧蹲着,手里拿着花瓣,我问她:“班长,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啊?”

    她反倒害羞了,浅笑道:“很白吗?我刚学化妆,下手可能狠了点。”

    我也笑了,“哎哟,果然是大学生,可以随心所欲地化妆了。”

    “别取笑我,爱美之心嘛。”她摆了摆手。

    “倒也是,这学期我见很多女生都大变样了。”

    “是吧,所以我也不能落后。”她又问:“你在这干什么呢?还不去开会?”

    “我在葬花。”我摊开手掌。

    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噢,仕晚葬花啊。”

    “对头。”

    她仰头看了看玉兰树,又低头对我说:“这树上还有这么多花,你就开始葬了?至少等人家落完啊。”

    “迟早都会落完的,早葬晚葬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现在低头葬花,就看不见树上剩下的美丽咯。”

    我一惊,这一句真是醍醐灌顶,让人无法反驳。我站起来说:“哇,班长,你这句好有哲理。”

    “不懂点哲理,怎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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