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批评过。得知两只仓鼠的名字,袁江烨立刻笑出声来,他也是俄语系的,自然明白其中的意味。罗觉还一知半解,虽然仓鼠的名字一听就是人名,但他并不知道笑点在哪里,直到袁江烨告诉他,他才破口大笑,全寝室又沉浸在一片欢乐中。
从那天起,两只仓鼠进入了范越陶的生活,也进入了我们六个人的生活。范越陶一回到寝室就会找那两只仓鼠小伙伴,他和它们聊天、打趣,还隔三差五地给它们添水、添食物。这两只小可爱不只是愉悦了范越陶,更是为整个寝室带来了欢乐,每当范越陶喊它们的名字,我们都会哈哈大笑。熊世黎仿佛也很喜爱小动物,一次,他发现笼子里的水壶缺水、范越陶又不在,他就把他自己杯子里的水倒进去了。
虽然仓鼠带给我们很多欢乐,但我们时时刻刻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养宠物的秘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大学比中学自由得多,没有早晚查寝的说法,但宿管会不定时来检查寝室安全,班主任会不定时来探望学生,这两种来访都没有规律,比定时查寝更加难以防范。自从有了仓鼠,我们回到寝室必定关门,离开寝室必定将仓鼠藏好,就像在上演谍战大片。
有一次我回寝室,刚刚走上四楼,转进过道,忽然看见两个宿管大叔从前面的寝室出来,我心一惊,他们这是在检查寝室吧。我立即加快脚步,超过两个宿管,一路小跑回到寝室,心里祈祷着:“希望范哥不在寝室,仓鼠好好地藏在行李架里。”按照保护仓鼠的约定,寝室门果然是关着的,我一边望着过道那一端,一边拿出钥匙开门。
我打开门,一眼看见范越陶在逗仓鼠,他还很开心呢。我赶紧进寝室,一把关上门,急忙压低声音说:“范哥,宿管来查寝了,快藏起来。”范越陶立刻站起身,话不多说,熟练地将笼子放进行李架,再摆上两个箱子和一些衣物做遮挡,为了保护仓鼠,他一定这样练习过很多次了。我们松了口气,先大大方方地把门打开,假装心里没有鬼,然后回到各自床铺,平复好心情等着宿管进来。
几分钟后,宿管敲门了,礼貌地问:“有人在吗?检查寝室。”
我说:“有,请进。”
一个宿管大叔进来了,另一个只是站在门口,我感到很庆幸,只有一个人检查,发现仓鼠的概率就会低一点。我们寝室在四楼转角处,面积比其他寝室都小,或许这就是另一个宿管不进来的原因,这里面实在是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进来的大叔说:“我们来检查一下寝室的用电安全。”
我说:“好的。”
大叔在寝室里走了一圈,看了所有人的床铺,检查了电箱和所有的插座。我的心砰砰跳,视线一直跟着大叔的视线,他看哪里我就看哪里,我好怕仓鼠发出声音,好怕行李架会吸引大叔的注意,我想当时,范越陶肯定比我更着急。
过了两分钟,大叔总算检查完了,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行李架,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大叔说:“你们这架子东西太多了吧,有时间整理一下。”
我松了口气。范越陶说:“大叔啊,不是东西多,是寝室太小咯。”
大叔笑了,他心里也清楚,寝室条件一直没有改善。他又说:“倒也是,不能怪你们,我当宿管十多年了,这寝室还是这样。”
“是吧?”我附和道。
大叔又安慰我们,“没办法,学校这地段太好,想扩建可是难于上青天,你们就将就吧。”
“是啊,不将就也得将就。”范越陶笑道。
大叔笑了笑,拉上门就离开了。
大叔还没有走远,我便悄声对范越陶说:“范哥,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范越陶从床上站起来,“也吓死我了,我都准备庆祝了,他却突然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