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出来,见外面雪已经停了,只是天空仍布满重云,因而很是阴暗。看样子随时有可能再降下一场雪来。到主人家的蒙古包外叫了门,不一会一个小姑娘掀开毡幕请他进去。
那老妇人见了他说:“小伙子,我给你们炖了点牛肉,里面放了些大萝卜。就是火候可能还不到,你端过去在火上再炖一会。”
莫凡说:“谢谢阿婆。你这里有药吗?我朋友发烧了。”
老妇人从杂物堆里取出个铝饭盒,打开后说:“就这些药,你自己看看。”
莫凡接过来,见里面只有几种寻常的感冒退烧药,还有一支水银体温计,便从中挑了两种,体温计也一并借了。老妇人又借给他一盏煤油灯,以便等会天黑照明。莫凡道了谢,提了煤油灯,端着那一小锅炖牛肉出来。
回去后把火弄旺了些,将那锅炖牛肉放在炉上。到床边看了看林若熙,似乎又进入了昏睡状态。
待牛肉炖得差不多时,帐内已经黑了下来。莫凡点亮了煤油灯,用先前那口铁锅在外面装了些雪,放在炉上化开烧热,把二人用过的碗筷洗了,盛了一碗炖牛肉。再把林若熙唤醒,扶她坐起来,喂她吃了些牛肉萝卜。
牛肉并无膻味,按说应当更林若熙口味一些。但她胃口不佳,只吃了几块,便摇头说:“实在吃不下去了。”
莫凡把体温计给她,让她夹在腋下。再用空碗接了些矿泉水放在炉边预热,等会好给她服药。然后端起林若熙未吃完的那碗炖牛肉,三两口吃掉之后,也没有食欲再吃了。看着时间差不多,让林若熙取出体温计,就着煤油灯的灯光一看,三十九度过一点,确实烧得比较厉害。
给她吃过药后,莫凡宽慰道:“睡一会吧,睡起来就好了。”林若熙默默看着他,却不说话。莫凡便像之前那样,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右手从她脖子下面穿过,将她抱在怀里。
虽然下午睡了几个小时,但这会莫凡仍觉得很疲惫,可一时间却又睡不着,总是揣着各种担心。也不知过了多久,似睡非睡之间,听到林若熙在说话,顿时清醒过来。仔细一听,她是在叫“妈妈”,原来迷糊之中发呓语。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年纪相若的女人叫“妈妈”,多少总会有些尴尬。不过莫凡却更加担心,林若熙是烧糊涂了,因为她的额头依然很烫。
取了体温计,甩过之后放进她腋下。忽听她说:“妈妈,你不要忘了我。”心想:“她这是在担心她妈妈的病情变重么?听阿博说,林母有了很大好转,身边最亲近的人,总是不会忘记的吧。”
过了一会,又听林若熙说:“妈妈,有一天我会忘记你吗?”心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能连你母亲都忘了?真是烧糊涂了。”
将体温计取出来,对着灯光一看,已经逼近四十一度,莫凡惊得险些把体温计给扔了。这个体温对人来说,已经相当危险,若高烧持续不退,会对大脑及脏器造成极大损伤。片刻之后,他冷静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高烧,必须要先把体温降下来。
想起在老妇人那里看到过好些瓶白酒,忙起身出了门。虽然这会已经很晚了,却也顾不得了。在人家门外叫了几声,听到里面有回应,在外面就说明了原由。不一会那老妇人掀开毡幕,递给他一瓶白酒,并说:“小伙子,需要帮忙就来叫我。”
莫凡道了谢,匆匆跑回去。把林若熙身上的被子掀开,将她的衣袖c裤脚尽力挽到最高,然后将白酒涂抹到她的额头c脖颈c四肢以及手心c脚心。
或许是酒精的清凉刺激了林若熙,她睁开眼看了看莫凡,又闭眼说道:“莫凡,陆筱蓉去了钱州,你不要怪我。”
莫凡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突然又想到工作上的事了,真是脑子不清楚了。就着她的话说:“陆筱蓉去钱州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