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仇臻张了张嘴，半晌，他左眼皮忽地一跳——

    口袋里，是什么东西在振动。

    此时两人肩并着肩，胳膊挨着胳膊，几乎亲密无间，因此就算是轻微的动静也难以掩饰。

    怀玉泽没有手机，那么这振动声来自谁那，不言而喻。

    仇臻打了个激灵，理智一下子回到了他脑海里——知道这张电话卡的只有一个人，不做他想。之前明明说过计划暂且停滞，但对方现在却主动打来电话……

    他的手摸进口袋抓住还在坚持不懈振动的手机，神情有点儿尴尬。

    两人四目相接。

    “去接电话。”是怀玉泽率先移开目光，将视线停留在不远处，“别让人家久等。”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以至于聆听者下意识决定服从他的命令。

    心情不佳的体现。

    尽管仇臻很快反应过来，抿了抿唇，眉宇间郁结着不安，他还是说：“……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站起身往大门快步走去。

    随着防盗门闭合的沉重一声，屋里屋外，仿佛正在缓缓分割成两个世界。

    ……

    “挣扎的气息……”

    怀玉泽慢慢闭上双眼：“有点意思。”

    平静的面容遮掩下，谁也无法窥测到他脑海里的真实想法。

    屋外。

    电话被接通了，那头传来质问：“为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其中蕴藏的气急败坏还是通过声波展露无余。

    仇臻嗤笑一声：“我很好奇，你在以什么样的身份斥责我？”

    他潜在意思很明确，我和你是平等合作关系，不要拿出一种上司对待下属的口吻。

    ——那头听懂了，所以声音立刻软和下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明白的，我也是一时情急，担心你那边出什么事。”男声看似解释，但语气里还是难免几分阴阳怪气，“要知道那小妖精可不是好相与的，单看贺成安这么多年没厌他，你就该就知道他这勾人手段有多厉害……一个男人，啧啧。”

    “看户籍发现这事的时候我都震惊了！要不是你让我去查，我肯定以为是同名同姓。”

    户籍系统里，至今只有怀巧巧和怀玉泽分别在幼年时拍的证件照，已经很多年没更新过。

    要不是从仇臻口中得知了怀巧巧这个名字，然后顺着这层关系顺藤摸瓜下去，电话那头的人绝对想不到，原来贺成安藏了这么多年的小情人，明明长得风情无限，却……真实性别居然是个男人！

    “这样的说法，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听见第二次。”仇臻的声音很冷，刺得人骨头生疼。

    “喂喂，不是吧……你知道他是男人吗？”男声震惊了，“才相处几天你就这么维护他？按理来说，你们之前不应该没见过面吗！”

    “我知道，但这与你无关。”他有点不耐烦了，“不说正事我挂电话了……浪费时间。”

    “别，我说。”

    知道仇臻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性格，那头声音格外急促，语速飞快：“你不是让我查怀巧巧这个人吗？我在全国户籍系统里对比过了，她老家在一个小县城。据她老家邻居说怀巧巧十六岁父母双亡，与四岁的弟弟相依为命。只可惜……她弟弟不仅心智发育有点迟缓，而且还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两人很多年前就跑到城里一边打工一边治病去了。”

    “……她去城里之后呢？没有其他消息了？”

    “有是有，当时和她一起去恒安市的还有几个同乡的人。她们最开始合租在一个民宿里，不过后来怀巧巧找了个男朋友，所以就搬出去了，再之后就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