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半空中挂着一道红色的月亮。
雪村千鹤在房间里辗转反侧,和泉守兼定的伤势是她一直担心的事情。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伤势。
雪村千鹤曾随父亲行医,对于刀伤还是知晓一二的,和泉守兼定左手那样的伤口绝不该像现在这样逐渐扩大开来。而随着这些日子的观察,雪村千鹤的直觉告诉她……再这样下去,和泉守兼定的伤势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比如说喝药……
冲田总司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是听闻山南先生重伤到无法握刀的时候,他所说的话。
雪村千鹤坐起身子:“药……是什么呢?”
能够治疗山南先生的药……是否会对兼定也有帮助呢?雪村千鹤想。
可是,瞧见新撰组其他人的反应以及到目前为止山南敬助仍未服药的现状,哪怕是雪村千鹤也知晓这药怕是有极其严重的副作用。而且,和泉守兼定如今亦非新撰组的人员,甚至还亲口表示自己是新撰组的敌人,这样的药物再怎么样也不会轻易给敌人使用吧?
她坐立不安,干脆打算出门吹吹风。
“飒!飒!”
风中传来这样的声音,雪村千鹤好奇地随着声音走去,却见到一个挥舞着刀的身影。
——山南……先生?
山南敬助的左手仍由纱布绑着挂在胸前,右手则紧握长刀,一次次地挥舞着。
就像是白日里队员们练习时候一样,只是队员们是双手握刀,而山南敬助却只能用一只手挥舞着刀。
他一遍遍地舞动着,不知疲倦地练习着。
忽然,一道身影自一旁跃出,扬起手中的长条黑影斩向山南敬助。
雪村千鹤正要惊呼,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没关系的。”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冲田先生?
雪村千鹤惊愕,同时也安下心来。
听得一声声沉闷地碰撞声,山南敬助已然防护住了来人的攻势,甚至反手舞动着长刀与他对打起来。
——兼定?
雪村千鹤定睛一看,已然发现对方的身份。
她吃惊地看到两个伤了左手的武士用刀对战着。他们的身形在院子里灵活地跃动,而随着和泉守兼定的一个晃身,他手中的招式忽然变换,山南敬助手中的刀便被打落在地。
两人便收了战斗的姿态,相互行礼。
“哈啊,感觉比昨天顺手多了。”和泉守兼定把手中的刀往旁边一放,坐在走道之上。雪村千鹤这才发现,原来和泉守兼定的“刀”上绑着长布,难怪当时他与山南敬助交手的时候,声音并不响亮呢。
他双手在背后撑着地面,额上满是汗水,却笑得爽朗。
“你的天赋真的很强。”山南敬助看向和泉守兼定,换来年轻武士的大笑。
但和泉守兼定刚笑出一声,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现在还是深夜,而他这个原本应该好好关押在房间里的人突然跑出来,如果被发现了,土方先生肯定要生很大的气。对旧主怀抱着某种慕孺与尊敬的感情的和泉守兼定,今天也在偷偷担心着土方先生的心情呢。
但是那场关于堀川国广的梦境实在是太让他郁闷了,加之已然许久未能好好挥舞长刀,和泉守兼定觉得自己整个刀都要生锈了!他可算明白了为何宗三左文字总是那么郁郁寡欢,作为一把铸造精良的名刀,竟然一直安安稳稳地呆在后方,甚至于几乎没有上战场的经验,也勿怪乎宗三左文字会苦笑着称自己为“笼中鸟”。
“单手刀也不是练不起来嘛!”和泉守兼定挥了挥右手。他的招式本来是与土方岁三一模一样,可他毕竟已然以付丧神的状态现身,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