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介意这个吗?”和泉守兼定抬起左手,上面被用纱布细心地包扎好了。
“为什么……”藤堂平助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用手帮我挡住刀?如果要把我们当成敌人的话,那就不要动摇!是男子汉的话,既然决定了要做什么,那就应该以斩断一切的果决来面对。这么扭扭捏捏闹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最懦弱了!”
那一日,和泉守兼定和新撰组的人打破了表面的和平,毫不客气地动手了。
虽然他们这些日子里相处得可以说相当友好,可他们正是这样的男人——为了心中的信念,哪怕是曾经的同伴,亦不会手下留情。这个时代本来就是一个混乱而又充满痛苦的变革时代,无数的年轻人为了自己的信念、为了拯救国家的未来而战斗。很多人本是好友、师徒乃至父子兄弟,却会在某一日因为不同的理念走上相互残杀的道路。
所以,即便冲田总司能确定和泉守兼定与土方岁三有密切的关系,他亦时常对和泉守兼定试探着。而土方岁三明知道和泉守兼定尊崇着自己,仍保持着沉默。在这个年代里,心怀未来的武士们没法耽于个人情感,非是无情,只是家国道义大于一切罢了。
和泉守兼定岂非也是如此?
为了守护历史,保护整个世界,哪怕再如何想要保护土方岁三他们,亦要斩断内心的软弱与渴盼,为了自己肩负的责任而战斗。然而,在那一夜——
和泉守兼定毕竟不是人类,他以付丧神的身份现身,身体状况本就异于常人,更别说根植于骨子里的刀子的锋利,哪怕如今他的等级不过只有可怜的个位数,但实力亦非普通人所能企及。而新撰组的大家目标在于活捉他,加上藤堂平助身边还坐着一个毫无战斗力的雪村千鹤。在某一瞬间,和泉守兼定竟然快速寻到机会,反手夺过一边的刀,直往藤堂平助身上划去。
激烈的战斗让和泉守兼定充满了凛冽的战意,加上可怜的等级,竟然没能收手。若是那一刀下去,藤堂平助定然重伤。
和泉守兼定右手收力不及,左手一把握住刀锋,鲜血四溅落在了藤堂平助的脸颊上。
藤堂平助呆住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鲜血的人,被誉为“恶犬”的新撰组成员,怎么可能没有浴血奋战过呢?可落在他脸颊上的鲜血烫的惊人。
下一刻,和泉守兼定倒下了。将刀柄对着他的冲田总司的身影出现在藤堂平助的面前。
“……看起来,他对新选组的感情比我想象的深一点。”冲田总司说。
和泉守兼定的伤并不厉害,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了。但这一回,他可就没有之前的好待遇了,该捆的还是捆,该关的还是关,甚至连一贯友好的藤堂平助都拿冷脸来对他。
“……平助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永仓新八来看望和泉守兼定的时候曾经唏嘘地道。
和泉守兼定反驳:“当时他被左之助打飞,刀不在身边,而且还要护着千鹤——”
“你不是掀桌子掀得很果断吗?”永仓新八笑嘻嘻地道,“居然会觉得跟平助这样打不公平?”
和泉守兼定默默地移开视线。虽说追求信义,但在战场之上,他可是能毫无愧疚地扬沙迷惑敌人的眼睛的男人!
永仓新八拍拍和泉守兼定的肩膀:“不用担心,平助的脾气就是这样,很快就会好的。”
——然而事实证明,永仓新八难得地猜错了藤堂平助的脾气。
但那也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件事情——
“和泉守兼定的伤势无法愈合?”回到新撰组不久,土方岁三便知晓了这段时间里和泉守兼定的事情。
“……左手受伤吗……”山南敬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
“……是。”雪村千鹤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