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问,壮士,壮士?”
那管事直是唤了两声,那地榻上的游侠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对着叶子仪很是恭敬地一拱手,沉声道。“褚原见过夫人。”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叶子仪很是意外,褚原一直在越人身边,今日会在这里见到他,实在让人惊喜。
望着一身脏污麻衣,胡子遮去了多半边脸的褚原,叶子仪有些不置信地道。“你……真是褚原?”
“是。一别六载,今日见夫人宅院重开,特来相问。”褚原眼眶微湿,看着叶子仪道。“能再与夫人相见,幸甚!”
“褚大哥,你怎么会来丰城?你这副打扮,我真是没认出来。”叶子仪一脸喜色地站起身来,上前仔细打量了褚原一番,很是关切地道。“褚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的做起游侠来了?”
“夫人,我乔装只是怕被人认出,原本想着伺机寻齐王一见的,如今见了夫人,倒省去了许多麻烦。”褚原说罢,看了眼屋内的婢仆护卫道。“夫人,我有件急务要同夫人私下说说,不知可否?”
“急务?是什么急务?”叶子仪瞥着这一屋子的人,微微皱眉,对褚原道。“褚大哥,咱们去园子里,边走边说。”
“也好。”褚原应声,跟着叶子仪便出了房门。
缓步行在前庭的小院中,把一众婢仆支开了三丈远,叶子仪这才问褚原道。“褚大哥,到底是何事?要这样急着同我说?”
“事关夫人与齐王安危,不可不急!”褚原说罢,压低了声音凑近叶子仪道。“夫人,梁王殁了,梁国太后执政,有意行刺齐王与你,此次回齐,夫人要万分小心才是。”
“梁国太后要行刺阿成?”叶子仪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向褚原,一脸肃然地道。“哥哥是从哪里听来的?”
褚原向后看了眼,压低了声音对叶子仪言道。
“我去年离了陈国越人身侧,便在大梁帮舅父理事,舅父在朝中为相,一直对太后所为甚是不喜,前些时日得知太后寻人行刺齐王与西蜀郡主,特意派我前来向齐王报信的,正愁不知如何与齐王相见,想不到,能有幸得见夫人。”
“梁相?梁国褚相,是你舅父?可是那褚良褚大人?”叶子仪不由张大了双眼,差点儿叫出声来。
褚良啊,那可是大名士大能人,怎么会是褚原的舅父呢?等一下,两个人怎么都姓褚?不是舅父么?叶子仪虽然不甚明了,却也不好问褚原,只得暂且忍下了心中的好奇。
“正是。”褚原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当初得知夫人遭难,我等四下寻了一年无果,便各自分散了,却想不到,今日与夫人又在旧地重逢,真是……幸事。”
“能再与哥哥相见,确是大幸。”叶子仪点头微笑,对褚愿道。“我们来时的路上便遇到了梁兵截道,想不到这梁国太后竟这样大胆,我马上派人告知夫君,大哥这一路辛苦了,我让人安排你在这里歇息吧。”
“原来他们已经下手了?怪我走得太慢,不曾及时告知,我追到西蜀时,齐王已经离了蜀地,若是快一步,也能使你们免受惊吓了。”褚原轻叹了声,对着叶子仪一拱手躬身道。“还望夫人恕罪。”
“这怎么能怪罪于你呢?褚大哥你能不远千里奔走来告,已是极忠义了,我不怪你,只能谢你。”叶子仪虚扶起褚原,问他道。“褚大哥,褚相使你前来相告,若被梁国太后知晓,如何是好?”
“太后已是对舅父存了芥蒂,若非他是老臣,且德高望重,怕早就对他不利了。”褚原轻叹了声,摇了摇头道。“这大梁太后所图甚大,梁王之死,与她脱不得干系,只是可惜了梁王姣,盛年便丢了性命。”
“是啊,初见姣时,他还是大梁公子,逍遥快活,不知愁滋味,转眼间,便已是一柸黄土,一缕冤魂了。”叶子仪也是跟着叹了声,问褚原道。“褚大哥,冒昧问一句,你方才说褚相是你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