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危置于不顾,此事,还望姨母休要再提,若再提起,汤,必然会上报王上,绝不徇私!”
公子汤说罢,对着梁夫人一叩首,毅然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转身大步离去。
“汤,汤!你……”梁夫人气得倒仰,手中的画抖了抖,晃了几晃便向后倒去。
“太后!”厅堂内伺候的婢女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了险些倒地的梁夫人。
“姨母!”公子汤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身正见到被婢女扶着坐在地上顺气的梁夫人,他惊了一跳,抢步上前,边帮着梁夫人顺气边对那婢女道。“快去请巫者来!快去!”
“是!”那婢女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提着裙子小跑着出了门去。
公子汤扶着梁夫人坐在一旁的地榻上,看着闭着双眼流泪的梁夫人,心中极是不忍。
“姨母,姨母,你醒一醒!”公子汤撇过头去,眼角立时流下两行泪来,他不想背叛兄弟,不能对王上不臣,可是不管梁夫人也是不能,她从小就盼着他坐上帝王宝座,为家人报仇,她为了他谋划出力,他怎么忍心太伤她的心?
“汤啊,你不能只是一个小小的郡王啊,你是王室正统嫡脉,这大齐是你的,这王位也该是你的啊!他公子成不过一介武夫,治理国事从来只有你出面,他怎么可以就这般霸着王位不放?什么齐国王上!不在朝堂,他算什么王上!”
梁夫人气得直哆嗦,她抬手紧紧地扣住公子汤的手臂,直是泪流满面。
“姨母,我知道……”公子汤正待再劝梁夫人,话刚起了个头儿便被她打断。
“你既是知道,便该当担起此任,不该放任那姜成空占着大王之位!汤,姨母没能振兴家族,可是你不能放弃这些啊,我们梁氏一族,在都城中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若是你一辈子只当个小小郡王,咱们梁氏还有什么机会崛起?你今后,还有什么依靠?靠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废人么?!”
梁夫人越说越是伤怀,说到最后,直是哑了嗓音,抓着他的手臂说不出话来。
公子汤被她说得心中难过,也跟着掉了几滴泪,直是哽了好一会儿,这才艰难地道。“姨母,王上他……是我兄弟,我的母族,也是他的母族,他在大齐并无依靠,只要我诚心待他,他也一定不会……”
“你、你还信他真当你是亲人么!”梁夫人猛地睁开眼来,恨恨地瞪着公子汤道。“他若是真将你当作亲人,便不该到如今也不下封赏的旨意!让你监国,他给了你什么?只是几句好话么?汤,你的身份尊贵至此,却为他人操劳,作了嫁衣裳,他这是在利用你啊!”
无力地摇着头,梁夫人抬手一拍那地榻,哭得更加伤心了。
“姨母,你……唉!”公子汤重重地叹息了声,也不与她争辩了,只是扶着她,一脸的无可奈何。
“汤,你快醒过来吧,莫要被那姜成迷惑了心神,他是知道你忠义,才会这样对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为他所用?唉,你啊,与我那姐姐一般模样,都是这样的痴人。殊不知人心难测,谁知他会不会鸟尽弓藏啊,到时,他忌惮于你,何人能救?”
“唉……”公子汤长叹了声,正不知要说些什么时,外头脚步声传来,那婢女领着个宫中的巫者已经到了门口。
看到那巫者,公子汤莫名地松了口气,他将梁夫人交到那婢女手中,站起身来向着那巫者微微欠身,对梁夫人一拱手道。“姨母,汤,告退。”
“唉,你呀……”梁夫人摇着头,一脸苦意,她紧紧地闭上眼,转眼又是两行泪滚下了面颊。
公子汤慢慢走到掉在地上的画卷前,弯身拾起了那画,看着上前那熟悉的面容,眼中满是温柔不舍。
当初对着这画像发誓时,他还是个几岁的孩童,那时候什么也不懂,被那向氏算计,赶出了宫去,困在阳城,这些年来,他所吃的苦,受的难,都是为着扳倒向氏,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