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以命相搏?父亲可知,若母亲得活,没了父亲,她如何快活?”阿福有些生气,他紧紧地盯着公子成,见他无动于衷,干脆跪地伏道。“请父亲三思!”
“阿福,之所至,不由己,我只是随心而行罢了,你还不懂,若是有一你也遇到了这样一个女子,你便知晓了。”公子成蹲在阿福跟前,伸手扶起了他,给他拍去上的尘土道。“阿福,好生助你弟弟,若是为父先死,照料好你母亲。”
“父亲……”阿福眼中含泪,看着公子成说不出话来,他唇动了动,慢慢别开了眼去。
公子成给阿福整了整衣裳,温声道。“你去龙江问卜,可有定论?”
“龙江大巫为母亲求问神明,说是母亲不在神明所见之处,难言祸福,他说……说是母亲不是此间人,在此受苦,是为宿世姻缘,尽自然归去,非人力可留。”阿福皱着小眉头,很是担忧地道。“这大巫说得不尽详细,我不能尽懂,父亲,这宿世姻缘,可是说你与母亲的夫妻之缘么?”
“我亦不知,此事太过玄奥,还是莫要胡乱猜测了,阿福,这一回辛苦了你,去歇息吧。”公子成大手在阿福肩头按了按,站起来道。“这里交给为父,去罢。”
阿福迟疑了会儿,他站在原地望着公子成,低声开口道。“父亲,阿福有一事不明,还望父亲相告孩儿。”
“何事。”公子成垂眸看向阿福那与叶子仪一模一样的黑亮眼眸,眼神格外温和。
“父亲,既是你对母亲深至此,何以不早一夺了这天下?非要生受这分离之苦?”
看着阿福那执拗的眼神,公子成淡淡一笑,望向碧空的浮云道。
“阿福,这世间,有些事,非是‘是非’二字可以划分的。当年,我对亲还有所寄望,低估了人之恶,才令得你母亲有这生死之劫,这五年,我拋却七,一心争战方得今的地位,若非如此,我断然不会与你母亲相见。”
“为何?母亲为南韶郡主,改名换姓,荆氏一族也几近灭族,父亲还顾及什么?”阿福上前一步,仰望着公子成道。“当年父亲为齐王,位尊权重,可以不惧人了啊。”
“阿福,我是想与你母亲长相厮守的,可她子这样柔弱,我要四处征战,如何放心她在宫中独守?不能随军将她带在侧,亦不能使她在宫中成为众矢之的,当年的我,还顾不周全。”公子成顿了顿,失笑道。“如今肃清了宫中人,掌握了天下大局,却想不到,终是晚了一步。”
“如此说来,父亲是怕有人识破母亲的份?”阿福眉头一动,看公子成的眼神也有了几分变化。
“是。你母亲不止通晓《荆公密要》,她亦是这天下间唯一知晓秦王宝藏下落的人,便是不为密要,单这一项,便足以置她于险地。”
“秦王宝藏?”阿福张大了眼,很是意外地道。“那秘宝真的存在?”
“真的。”公子成抚了抚阿福头上的呆毛,低声道。“便因着如此,我不能接你们母子还朝,亦不能透出你母亲的份,要保她,只得做这世间强者,才能护她无虞。”
“原来如此。”阿福点点头,抿了抿唇道。“我明白了。父亲,我原谅了你了。”
“原谅?”公子成失笑,揉了揉他发顶道。“你还记恨我不成?”
“那是自然,父亲累母亲受苦,我怎不记恨?当冒雨出了大梁,母亲一路痛哭,不知流了多少眼泪,那时她因了父亲险些丧命,孩儿自然记恨。”阿福说得振振有词,倒是让公子成无言以对了。
“既如此,恨便恨罢。”公子成唇角一扬,轻拍了拍阿福的背道。“如今既是不记恨于我了,便记着父王的话,今后你与永忆相互扶持,照料好你们的母亲。”
“父亲的发妻,父亲照料便是,我也是男子,长大也有妇人,断断无力照料旁人之妻。”阿福鼓着小腮帮,很是不满地道。“母亲让我照料父亲,父亲让我照料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