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变,眼神忽然犀利得如同鹰隼。“那便要好好计较计较了。”
“嗯!从前身边没有得用的人,便就忍了,如今有五位哥哥相助,定要那公子辟登不得大宝,做不成梁王!”叶子仪说罢,得意洋洋地一拍大腿很是开怀地道。“哎呀,真是痛快!总算能报当日之仇了!”
“堂堂荆涛的后人,竟让人欺凌得无还手之力,叶少,我看你还是不要叫这名儿了,叫荆愚儿还好些。”那麻衣人身旁的长脸汉子撇了撇嘴,扬着下巴睨着叶子仪道。“阿叶你尽管闹腾吧,这一回,可莫要失了咱家体面!”
“是!”叶子仪一笑,眉眼弯弯的模样透着喜意,看得五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紫藤的枝条打在竹篾编织的小窗上,哒哒有声,竹屋内的谈笑声直是到了日暮时分仍未止歇,华灯初上,屋内灯影透窗而出,直直地映上花架深处公子成若隐若现的俊美面容。
……
明月华光如雾,洒在院落中,清辉一片,映得殿阁飞檐如画,花木清影似诗,舒爽的清风滑过面颊,丝丝凉意,却是恰到好处。
叶子仪慢慢步出藤花架覆盖的鹅卵石小径,直走到月光下,抬头望着那空中的半月,出起神来。
晚风拂起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翩然飘飞,那绢纱的衣裳如同水波兴起,月白色与明月同辉,直似是下一刻她便要就此腾空而去,飘然不见。
让佩娘送走了五个得力干将,叶子仪心头的沉闷感也去了大半,随之而来的,便是莫名的空虚。
做好了这一切,要离开他吗?他一个人,该怎么带永忆?她又怎么能让永忆孤单单地长大?
想到永忆那可爱的模样,叶子仪眼中一片湿润,她低下头去,正见到路旁一朵新开的昙花迎风而动,不由抬步走上前去。
雪白晶莹的花朵在月色下如冰如雪,那一片片冰凝玉雕一般的花瓣沐浴着月光,美得让人不忍触碰,叶子仪慢慢走上前去,弯腰凑近那花,轻嗅着它的芬芳,慢慢闭起眼来。
从前很少见到昙花盛放,这一见,实实令人惊艳,昙花的香气在这夜色里不浓不淡,香聚不散,却是难得让人能忘忧的佳品了,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好好看看这夜色了?或许,还是阿福出生之前吧?
忽然,背上传来一阵暖意,叶子仪睁开眼来,见到肩头的玄色衣衫,不由唇角一扬,她回转过身,一把抱住身后那人的蜂腰,低声埋怨地开口。
“怎么才回来?”
“与姣和几个世家郎君小酌,忘了时辰。”公子成回抱住叶子仪,温声道。“可曾用膳?”
“你不回来,哪里有心思吃饭啊。”叶子仪嗔了公子成胸膛一眼,小脸儿贴上他温热的心口,直是蹭了又蹭。
“在看什么?”
“昙花啊,从前都不知道这院子里有昙花,今夜出来正巧看见,却是真美。”
叶子仪说罢,拉着公子成的手转身到了那花朵前头,倚在他肩头道。“你看,这昙花多精致,多华丽,便仿似美人,昙花一现,只这一瞬的美好,却是一生都不辜负了。”
“阿叶,你有心事?”公子成搂住叶子仪的肩膀,看着月色下她透白平静的小脸儿,想说什么,却是终究没有开口。
叶子仪眼睛始终盯在那昙花上,没有看到公子成神色那细微的变化,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是觉得再华美也终要凋谢,可惜罢了。”
公子成沉默了会儿,忽然松开了手臂,上前一步,摘下了那花,回转身按着她的小脑袋道。“低头。”
“干嘛?别给我戴,这样美的花,看着多好,戴在头上,好傻。”叶子仪刚要扭头躲闪,却被公子成圈住脖颈,一时动弹不得。“干嘛啦,都说戴着不好看了。”
“谁说不好?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