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这一步,公主还真是痴情。”叶子仪转眸望向几上的灯火,如同叹息一般地道。“只可惜,这动情之人,便如那飞蛾,只见光芒,无惧生死,唉……这都是何必呢?”
“说得却也没错,可不就是如此么。叶姬,我今次见你,并非如秋姬所言那样跋扈,不知进退,你这人,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十九公主这话一出,叶子仪禁不住一声冷笑。
“呵,公主只与我说了两句便觉得我有可取之处了?他日你进了府中,便不怕我还报当年那两鞭之仇?”
“我原是怕的,现下见了你,与你说了话,我便不怕了。”十九公主看着叶子仪唇角微微一扬,紧接着摇了摇头道。“从前是我太过轻信于人了,你这模样,绝非是迷惑成哥哥的那一类妇人,那两鞭你若真要讨回去,我也让你打上两鞭便是。”
“呵,公主说笑了,阿叶怎么敢呢?”叶子仪垂眸,沉默了会儿,她忽然开口道。“公主可以等阿成五年么?”
“什么?”十九公主一愣,不解地道。“五年?你要我等五年再与成哥哥大婚?”
“非也,非也。”叶子仪摇了摇头,抚着高耸的肚子低声道。“可能五年后,也可能更快,我就会离开了,到时便没人再与公主争宠,公主也可以和阿成白头到老了,只是我放心不下这孩子,只有斗胆请公主多多照拂我的永忆了。”
“姬要往何处去?成哥哥怎会放你离去?”十九公主往前倾了倾身子,双手扶在几面上急道。“叶姬,你若是这样走了,怎么对得起成哥哥的一片深情?若是你对他无情,为何还要为他诞育孩儿?你、你……”
叶子仪轻轻闭了闭眼,低声道。“公主不必恼我,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只是,人是不能与天相抗的,公主,这便是命啊。”
“什么不能与天相抗?你说明白些。”十九公主顿住,不解地打量着叶子仪,语气却仍是着恼。
叶子仪温柔一笑,两手搭在肚子上,看着那凸起的弧度,她话语间都带了几分温情。
“不瞒公主,我是不能与阿成白首的,这个孩子,许是我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待得他日我离去,十九公主,烦你收这孩子在膝下吧,不管将来你与阿成有没有子嗣,都请你善待他,如同亲生一般地对他,阿叶谢过了。”
“你、你说这话是何用意?你……真的命不长久了?”十九公主瞪大了眼,看看她的肚子,又看看温柔微笑的叶子仪,满脸震惊。
“是啊,说这些没有旁的用意,只是这件事,公主知晓就好了,不必与阿成多言,我怕他若知道,便不会再迎娶公主了。”
叶子仪说罢,抬眸望着那跳动的灯火凄然一笑道。“这情啊,于谁都是同那飞蛾一般,明知前面是葬身的火海,却是逃不开,避不过,却也可笑。”
十九公主沉默了,她低着头慢慢坐回原处,许久都没有开口,两人便一直这么静静地坐着,听着灯花爆裂,久久不能成言。
直是过了好一会儿,十九公主才正身端坐,肃容道。“姬所言之事,十九,必不负所托!”
“多谢。”叶子仪微微屈身,她有些笨拙地站起身来,向着十九公主一礼道。“快入夜了,妾还要赶回住处,告辞了。”
“姬且去罢,不必多礼。”十九公主点点头,忍不住又望了眼叶子仪的肚子道。“你这孩儿,就叫永忆么?”
“是。”叶子仪理好了裙裳,再次屈身道。“今后,烦劳公主对他多加照拂,我替永忆先行谢过了。”
“他的名,是成哥哥取的么?这么早便定下了?这名儿听着像是男子用的,若是女娃,也要叫永忆么?”十九公主有些好奇,眨着眼像个小女孩儿似地望着叶子仪,只等她回话。
“不是,是我取的。他会是个健壮的小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