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晚照,洒金披霞的河道上,三条尖刀小船一字排开,堵住了河面上行进的快船,快船上两个人影并肩而立,与那架着弩箭的小船对峙着,很快,这条快船后面划出两艘船来,把那快船护在了后头。
“前面的!可是游家郎君么?我们无意与郎君为敌,请郎君留下船上女眷,小的们自会放郎君离去!”
说话间,又有五六条小船自旁边的芦苇荡中开出,眼看就要把这三条快船包围在圈内。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我的船?”游湛话音未落,旁边的曲恒便纵身弹起,他落在前头挡着的快船船头上轻轻一点便越了出去,在空中两个连翻,他借助手中的大剑在半空中借力一蹬,直扑向了那三丈开外的尖刀小船!
曲恒的功夫非同一般,这样一蹬一纵,眼看就到了那尖刀船前面,那船上的弩手吓得呆住,待他靠近,这才想起发射弓弩来,一支弩箭脱手斜斜飞去,曲恒脑袋一侧,弩箭直擦着他的耳边呼啸而过!
躲过了那弩箭,曲恒拿剑尖儿一点船头,借力一个纵身上了小船,双脚才一沾船板,他二话不说,挥剑便斩落了那船上的贼人。
杀了那船上的三个贼匪,曲恒再一纵身,又跳上了旁边那条小船,只一会儿功夫,便把那三条拦路小船上的贼人都杀了个干净,见到这头儿失利,后来的那几条船都红了眼睛,向后退了退,雨点儿般的箭矢便冲着曲恒和快船上的人飞了过来。
船舱内的叶子仪听着外头呼啸的飞箭叮叮砰砰地砸在船舱上,心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把药老和四婢招呼到身边,几人背靠着背坐在了几案上,她半点儿不敢妄动,只是小脸儿微白地盯着那舱壁上时不时冒出的箭头。
正紧张时,船板下又传来了一阵震动,那动静正在叶子仪脚下,她紧张地确认了一下,一咬牙,果断地拿过一旁的一把黑铁长剑,弯腰摸着那震动的地方,用尽了全身力气自船板的缝隙中插了下去。
随着那宝剑没入舱板,那敲击也停了下来,叶子仪白着脸坐回原位,抖着手握紧了小几的边角,额上直是出了一层冷汗。
地上油灯的光线慢慢转暗,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叶子仪直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外头的射箭声终于慢慢止歇,只有阵阵惨呼声在河面回响。
突然,满是箭头的舱门猛地被人拉开,叶子仪白着脸抬头看去,见到提着宝剑的游湛站在门外,她不由长出了口气,欣慰地一笑。
“都没受伤罢?”游湛见几人都安然地坐在几上,也松了口气,进了船舱脱下被箭矢穿了无数大洞的氅衣,他边从壁橱里找出另一件蓝色的同款衣裳披上边道。“那些贼人都击退了,子澜受了些伤,咱们得马上离开此处,晚上也不能停了。”
“那个,船给我弄坏了,你看看,这船还能走么?”叶子仪指了指那插在船板上的剑柄,心有余悸地道。“刚才好像有人凿船。”
“什么?”游湛面色一凝,上前使力把那剑拔了出来,他闻了闻剑尖,沉着脸大步出了船舱。
过了不多时,游湛探身进了船内,招呼叶子仪道。“确是有人在船底动了手脚,走,咱们换条船快些离开。”
众人出了船舱,游湛带着六人上了另一条快船,借着月色直直驶离了那片鲜血飘红的河面。
直是缓了好一会儿,叶子仪忍不住拉了拉游湛的衣袖,不解地道。“游郎,那些人为何会在河面拦路?他们怎么知道你船上有女眷的?”
“这事儿说来真是好生蹊跷,我也不明白,不过贼匪死的死逃的逃,想来也不好追究了。”游湛拍了拍叶子仪的肩膀,轻轻一笑道。“不用怕,我已经派人去寻人手了,待到了陆路,便谁也不怕了。”
“但愿如此。”叶子仪自然知道他们是被人盯上了,只是这些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