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后头不是响水河上游么?若骑士隐身此地,一旦曲镬掘堤,我军岂不危矣?”公子汤不太赞同叶子仪的提议,拿起自己身边的杯子在几上点了点,杯子与几案相碰,发出轻微的咚咚声,直点了十几下,他摇头道。“不可不可,太冒险了。”
“冒险?”叶子仪抬眉,眨了眨眼道。“不会啊,山这边是一片矮树丛长草地,藏身方便,冲杀也容易,洪水的事不必担忧,水流不会从这里经过,大可放心。”
“阿叶,说说你是如何想的。”公子成侧过头,温柔地望着叶子仪,那血丝隐隐的眸子引得叶子仪一阵心疼。
“曲镬守在山口,是料定咱们不会绕道而行,攻打魏都,所以他在响水河动了手脚,准备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他占地形熟悉的便利,却不知道我在魏地也熟悉了地形,所以必然不会防范太过,加上曲镬有点儿自以为是,对年轻的将领有不屑之意,依据这些,我想我们成功的机会应该有九成。”
叶子仪把几案上的丝带一抽,围绕着杯子后的黑色棋子圈起了一个形状压在了杯下,丝带的一端从杯子下头通过,正搭在白子边沿。
“这个,就是你说的引流的溪流?”公子汤看着那丝带的走向,食指敲击着几面道。“看你摆放的模样,到时水流是在山中穿过,若是如此,我们的人马必然不得靠近,可若是离得太远,又要如何行事?”
“洪水一起,马队就可以从山上的坡地行到曲镬大营一两里处了,过了山坡便是一片平原,从那儿直捣曲镬营地,并不算难吧?到时两下使力,还怕不能取胜么?”叶子仪说罢,往公子成身上一靠,懒洋洋地道。“汤公子放心吧,我心上之人亲自率队出征,我必然会顾虑周全,不会让他伤到一分一毫的。”
“难道不是阿成去,你便不管不顾了么?”公子汤挑眉,有些不高兴了。
“旁人前去与我何干?我又顾不过来那么些人,我只顾我家阿成便好。”叶子仪说罢,往公子成身旁蹭了蹭,扒着他的胳膊一脸幸福地蹭进了他怀里。
“你这也……”公子汤看着眼前亲亲热热的两个大丈夫,脸色有些发绿,他放在几上的手早己蜷得青筋暴露,匆匆别开眼他咬着牙道。“今日便说到这里吧,余下的事改日再议!”
说罢,公子汤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逃也似地大步出了门去。
叶子仪扒着公子成的胳膊,扭头看着公子汤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抿着小嘴儿偷笑。
这个公子汤,也太直了吧,看见他们恩爱,竟然逃跑了,真有意思。
“看够了没有?”公子成的声音微冷,沉沉在压在头,哪里还感动得起来?他笑着抚着她的发道。“如何便亏了你?”
“你看,你要有了新欢,我这旧爱不就不讨喜了么?为着你,这一年来我操心费力四处散财,到头只是一场空欢喜,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是有多亏?早知道如此,我哪儿像一早收几个美貌的面首养着?也不至于受那背弃心伤之苦了。”
叶子仪话才出口,就听头顶公子成的气息突然变得深重了,她知道他是生气了,可这话不说出来,她实在憋闷得难受,索性就一股脑倒了出来。
“你敢如此,我便亲手杀了你!”公子成带着薄怒的声音冷得毫无温度,他口气极冷极淡地道。“到得那时,让大巫将你的魂困在我身侧,哪里都去不得!”
“嗯,好,若是我死了,你就让大巫困住我的魂,我们还在一处,哪个女人不识相敢靠近你,我就变作厉鬼吓跑了她!呵呵……”叶子仪说罢,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满脸泪水,越笑越是大声,直是抱着公子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呛咳不断。
公子成搂着叶子仪,似乎是被她的笑感染了,也随着她低低地笑了起来,两个人直笑得快背过了气去,公子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