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街道上传来的阵阵童音,叶子仪眉头皱了皱,强撑着睁眼道。“真烦。”
“是你心烦。”勇话音未落,就被叶子仪鼻下的一块污渍吸引了注意,他仔细一看,不由咬牙道。“阿妩,你流血了!”
“什么?”经勇这么一说,叶子仪才觉出鼻子下有些凉意,那凉意夹着血腥味儿,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铁锈味道。
抬手抹了把鼻子,看着手掌上那鲜红的血痕,叶子仪呆了半天,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勇道。“我流鼻血了。”
“还用你说!”勇很是生气地轻轻打下叶子仪还举着的手,从怀内拿出一块布巾擦去她鼻下的血痕道。“跟你说不要忧思过度,你就是不听,就你这样的身子骨,还想帮谁?”
“不过是流点鼻血罢了,哥你吼我做什么?”叶子仪扁了扁小嘴儿,抓过衣袖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道。“我也不想啊。”
“你不想,你不想就该跟我回山上去!在这里瞎折腾什么?你要真出了事,阿福怎么办?我又怎么回去向屈公交代?”勇说罢,气哼哼地坐回原处,把那布巾塞入怀中,扭过头去抱着剑生闷气,看也不看叶子仪。
说到阿福,叶子仪心中一痛,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孩子了,也不知道阿福是胖了,是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学会走路,她的阿福啊,她亏欠太多太多了。
无力地靠在车壁上,叶子仪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霞彩漫天的天空,低声道。“我是放不下,放不下那孩子,也放不下阿成,勇哥,若是我真的撑不住了,你帮我照顾阿福好不好?如果,阿成躲不过这一回,我怕我也会熬不过去,勇哥,你……”
叶子仪话未说完,勇猛地起身,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看着她无神的眼睛恨声道。“你再说,信不信我立马便去齐都杀了他?”
“……”叶子仪呆住,她不解地望着勇喃喃地道。“我,我不说了。”
“哼!”勇把叶子仪重重一推,气哼哼地坐回角落,用力把铜剑往车板上一剁,“叭”地一声,立时把那厚实的车板捅了个大洞。
前边车夫听到动静,吓了一跳,赶紧勒停了车,正回头,就见身后一片金叶子递了过来,直闪得他眼险些花了。
“这是赔车的钱,走快些。”叶子仪实在懒得跟那车夫废话,见那车夫连连称是,又驶动了牛车,叶子仪也不再理会,靠回车壁上看了还在生气的勇一眼,伸脚踢了踢他鞋底,一脸无助的可怜样道。“勇哥,你别生气了。”
“哼!”勇瞥了叶子仪一眼,撇着嘴气呼呼地不说话。
“好了,勇哥,你别生气了嘛,回去,我做麻花给你吃啊,蜂蜜小麻花。”叶子仪很是可爱地眨了眨眼,见勇嘴角有了缓和,她弯了弯唇,疲惫地闭上了眼。
牛车碌碌地驶过大街,走过公子府正门,才要拐进巷道,大道对面忽然冲出两个人来,大呼小叫着拦住了牛车。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哎哎哎,别弄坏了我的车!”眼看着那黄衣女子扒上了车辕,那车夫不干了,才一开口,就被随后而来的胖妇一瞪,吓得他再不敢说了,拉停了牛车。
“母亲!是阿妩!阿妩在这里!”扒着车辕的荆英一脸喜色,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衬着她那抹着厚粉的脸,看起来分外的别扭。
那胖妇呼哧呼哧地吐着白气到了牛车边,见叶子仪靠在车上不动,她一叉腰吼道。“荆妩!你怎的不出来见礼!”
“婶子见谅,阿妩病着,实在行不得礼,待改日,必到婶子家赔不是去,婶子便让我这一回吧。”叶子仪实在是没精神应对这对母女,索性微微屈了屈身,病怏怏地垂下眸子。
“啧!你还真是个没福的,同你那短命的娘一样!也罢,今日我们来是为着阿英进公子府的事,我且问你,你说一百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