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手中,抹了把眼泪哽咽道。“阿妩,你是咱荆氏的嫡脉正统,虽是入了公子府,平日里打赏花销也是有的,当年你走时也没带什么,现下叔的银钱带的不多,这些你拿着,等过些日子再出去办货,叔给你买些衣裳,好好打扮了服侍公子!”
“七叔……”叶子仪没有想到荆七入夜前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怔在了那里,把刚刚准备好的说辞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阿妩,过得不顺,不要忍着,叔在兴城有处小宅子,你若是愿意,叔接你出来,住到兴城去,有叔在,不会让你饿着冻着,咱再寻个踏实的人家嫁了,好好地过日子。”荆七满眼心疼地看着荆妩道。“你也不用怕,你那七婶不知道那地方,便是你不想嫁了,叔养着你!”
这样暖心的话,叶子仪许久都没听过了,她喉头微微发紧,眼也有些湿润,她知道,荆七的关心是出自真心的,是真的觉得她过得不好,作为她的长辈,想要庇护她,帮助她,这感觉,真好。
“七叔,我很好,真的很好,叔的好意,阿妩心领了,七叔你放心,阿妩不会让自己委屈的。”叶子仪抬袖沾了沾眼角的泪痕,拉着荆七的手道。“七叔,你不要担忧阿妩了,阿妩倒是担心七叔你,七婶那模样,不像是能容人的,那个小婶婶……”
“不妨事,稳娘性子柔顺,又有孕在身,你那七婶不过是嘴上不饶人,不会把她如何的,你放心就是。”荆七说得轻松,叶子仪是一个字儿也不信,只看白天那胖妇的劲头儿,她已经能猜出稳娘的境遇了,那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都不一定呢。
“唉,七叔是堂堂丈夫,被七婶如此对待,真的好么?不是我说嘴,七婶再是不知好歹,也该顾及咱们荆氏的脸面吧?这样闹腾,把你这家主置于何地?”叶子仪见荆七垂着头不说话,叹了口气道。“这钱先放在我这里,叔要用,尽管来找我拿去,阿妩不会动用一分的。”
“阿妩啊,你是不知,自打来了丰城,你七婶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七叔无能,做买卖只能勉强维系糊口,你婶子和英姑被叔拖累着,也不曾过上好日子,是七叔亏欠了她了,唉,她愿打愿骂,且随了她吧,夫妻和顺才好度日啊。”
荆七这话听得叶子仪直皱眉,她摇了摇头道。“七叔,女子以和顺为贤,以持家为责,咱们是寻常人家,虽不以恭谨知礼为重,可也不能颠倒阴阳,主次不分吧?叔难道要一味忍让,使那婶子做大,荆氏绝后么?”
“阿妩,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可是你七婶!罢了罢了,我只是来看看你,夜深了,快快回府吧,叔也要赶回去了。”荆七哪里听叶子仪的劝?很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看着他那佝偻的背影没入黑暗的巷道中,叶子仪深深叹息了声,爬上了马车。
见叶子仪挑帘进来,勇把她打量了一番道。“还和顺为贤,持家为责呢,你又有几分恭谨知礼?”
“我哪里不好了?我这叫真性情,真性情你懂不懂?嘁,不就是打个比方么,你还比对上我了。”叶子仪白了勇一眼,往车板上一坐,叹道。“唉,七叔这么过活可不行啊,啧,那恶妇,怎么也得惩治惩治!”
“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起人家的家事来了?”勇嗤笑了声,摇了摇头道。“那对母女刻毒得很,你小心惹火上身。”
“总有办法的。”叶子仪微眯了眯眼,冷笑道。“那恶妇活得太自在了,我怎么能不管管?”
“你还真是记仇。”勇夹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月光下,马车隆隆地驶过黑暗的巷道,向着那挂着一对风灯的后门缓缓而去。
……
浮霞渡云,晓日初升,安静的公子府后门处,两个人影如同游鱼一般溜到门前,开了后门拔腿便跑。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