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知有荆姬,不识荆姬,就让这个‘荆姬’,成为个传说吧。”
“原来你是打了这个算盘,倒也不是不可行,只可惜你得丢掉姓氏了。罢了,随你折腾吧,放心,出了事还有我在,亏不了你就是了。”勇闭上眼,修长的手指在剑鞘上轻敲着,却是没见到叶子仪投来的感激的眼神。
“勇哥,有你在,真好。”叶子仪对着勇笑了笑,转头抱住膝盖,看着车帘与板垫间扇动的空隙,双眼微微发涩。
这番话,如果她可以和公子成说就好了,只是不管她怎么表达,他都是那么地不在意,许是他觉着她只是在吃味喝醋吧,可是他不知道呢,只是听到荆英对他的心思,她都想要把那女人卖到深山为奴,想要重重地处置她。
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她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疯掉的吧。
……
直走到夕阳西沉,马车才驶到东城一处大宅院前,此时那宅院前灯火通明,车马如流,竟是不一般的热闹。
“游氏不愧是大齐数一数二的大世家,只是个赏梅饮酒的聚会罢了,竟是有这许多人前来,素闻那游湛最好乐音与交友,看来传言不虚。”勇啧啧两声,弯身出了马车,叶子仪待车子停稳,也跟着下了马车。
游府的园子外人来人往,各色人等穿梭往来,好不热闹,勇护着叶子仪到了门口,随着众人穿过一座高堂铁瓦的木质殿阁,进入了一片竹林中。
寒冬时节,只见丛竹绿意盎然,竹林间串串白绢的圆灯笼映照下,如同春夏季节一般生机勃勃,叶子仪仔细看去,却是棵棵翠竹都是用绿缎细细缠绕,连那翠叶都是绢布裁成的,几可乱真。
感叹了番古代富二代的豪奢,叶子仪敛气凝神,挺直了腰背,姿态清雅地向前走去。
游府的琼台建在竹林外的一片梅林间,此时白梅吐蕊,冷香宜人,夹着烟火檀木的香气,直薰得人醺然欲醉。
自梅林的小径间行走,就见这小径两旁五步一根铜杖,铜杖支起的金丝铁线上,挂满了满月般的白色灯笼,那灯笼上描兰画梅,各有千秋,落款题字样样俱全,细看下,尽是当代大家名人的手笔。
叶子仪还是头一回见识这样豪富之家的聚会,走着走着,竟是忍不住在那灯笼间流连起来,灯笼柔和的光线映在她身上,直映得那素白的披风襦裙如同沾染了月光,衬得她那玉雪透亮的肌肤灵幻飘渺,整个人都似月中仙娥下了凡间,随时都会飞升乘云而去一般。
这样的叶子仪,与这琼台会上的仕女小姑大大的不同,那种自然飘逸之美,无人能及,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勇默默地看着眼角带笑,黑亮的眼如水晶般明耀的叶子仪,面上的神情都柔和了几分,两人款款而行,浅谈品评,看得有些仕子都艳羡起来。
浮光醉疏影,西风揽梅魂。扶摇惊霞色,琼玉敛香痕。
三尺高的汉白玉石台上灯火如昼,丝竹声声,整个园子一片灯光花海,莹白泛光,直把那初升明月的光华都比了下去,墨蓝的天幕下远远望去,那一处如在仙宫云海,真真是美不胜收。
叶子仪和一身月白直缀深衣的勇漫步缓行,敛去了洒脱的游侠之气,长衣佩剑的勇比豪门贵胄的子弟也不逊色,加之布衣荆钗却难掩风仪的叶子仪,这一对璧人,引得周遭的人纷纷私下打听议论,尤其是轻纱覆面的叶子仪,不少人都开始猜测起她的身份来。
款款行至白玉琼台下,叶子仪挺着腰背提着裙摆拾级而上,她长长的眼睫低垂,神情寡淡,乌黑的长发与素白的裙裾随着晚风轻轻扬起,真如临凡的仙子,飘逸得不沾纤尘。
四五丈宽的圆形琼台上,一身百梅图靛蓝氅衣的游湛正与宾客把酒品梅,陡然间身后一静,他不由回过头来,抬眼正见到素衣挽发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