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乌云阴霾像是一张诡异的人脸张开巨嘴在咆哮,瓢泼的雨水像是倒坠落下的密集铁线激砸在岛屿上,溅起呼啸的烟尘,泥石滚碎,船身崩断,猎猎作响的黑骷髅旗帜连着桅杆一起折断冲闯入乌云深处。
轰隆隆!
紫色的闪电撕开云层,露出一道恍若包裹在黑云中的模糊轮廓,两柄替代断脚的利刃直刺入云端透出森然冷冽的银芒,年轻时候引以为傲的浓密金发逐渐脱落但依旧气势磅礴宛如万兽之王,面孔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插入头不出的诡异危险,他环视道场一周,视线最后落在道场内盘膝坐在茶几后面的耕四郎身上。
红木色的茶几上面横放着一柄古朴的长刀,刀鞘呈灰白色,安静幽冷,耕四郎默然的坐着,斯文镜片下的眼睛古井无波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右手还提着一壶清茶平稳的倒入釉青色茶杯中。
轻啜,独饮!
池耶奔冷冷的看着,嘴唇勾起一抹凛然寒声喝道:“一心道场为革命反叛军秘密私会的地点,道场主耕四郎确认为革命军一员。”
“馆主竟然是革命军?一心道场是反叛军的……”
“一定是海军搞错了,我们一心道场怎么可能和反叛的革命军有关系,馆主他每天除了喝茶练剑,根本不问世事啊。”
“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你们这些海军是想……”
满场哗然,一众道场弟子面面相觑,有的愤慨,有的不可置信,但还有一些则已经内心突突,额头鼻梁浮出丝丝的冷汗。
耕四郎纹丝不动的坐着,好像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明明是身处在风暴中心,情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这份养气的功夫实在可怕。
“耕四郎,你有什么要说的么?”池耶奔冷眼盯着耕四郎,风暴的中心仿佛矗立着一柄纹丝不动的宝剑,剑刃正一寸寸的拔出来,冷冽刺骨的杀意像是冬雪过后吹拂的冷风,割的人面皮生疼。
耕四郎放下茶杯,手掌搭扶在刀柄上,静谧的宝剑骤然发出一声裂鸣宛如平地炸响的惊雷,他站起身,雪白的袜子踩在榻榻米上,薄亮的镜片下面一对眸子清亮平静,仿佛早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规律和生死。
耕四郎不说话,因为说话无用,他只是一步步的朝外面走去,脚下的榻榻米就无声无息的开裂成两截,当他跨出门槛的一刹那,整个人的气势已然积蓄到最顶峰,刀身“嗡鸣”震颤,无形的气浪诡异的环绕在他脚边。
“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池耶奔咧嘴一笑寒声道:“我劝你放下刀跪地自裁,还能避免血染道场,否则……”
咔铛连成一片的上膛声,池耶奔阴仄仄瞥过噤若寒蝉的道场弟子冷笑道:“他们全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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