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巴斯坦的军方向来没有收敛尸体的习惯,被激烈的炮火撕碎的尸体就和建筑物的废墟等同,零碎的尸块没有被拼凑起来的价值,而是不久就会被流动的沙漠淹没。
广袤的黄沙滚滚就是一座永不枯竭的坟场,干涸的残肢断臂被流沙掩埋,偶尔还有些参差的尸体顽强的探出半截身子,腐烂枯皱的尸体上面挂着风干的布条,觅食的毒虫蝎子像是在探索地图似的攀爬啃噬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窸窸窣窣……
啃噬的毒虫骤然停歇下动作,丑陋的腹眼映射流淌的沙海,接着就从尸体上掉落在沙面上惊惶的爬离向远处,密密麻麻的振动甲壳翅膀的声音和那种来自沙漠底下传来的响声形成共振……
窸窸窣窣……嘶嘶嘶……
声音越来越响,令人惊悸的头皮发麻的响声带着阴冷的恶意弥漫开来,暗黄的砂面诡异的泛出褶皱的皲裂,像是一张干皱的恐怖树皮从沙漠底下慢慢的钻露显形,无数攒射的丝线洞穿裸露在战场上的尸体肉块,顺带着将觅食逃窜的毒虫蝎子一扫而空。
漆黑的夜空下,静谧幽冷,无人可见的恐怖仿佛打了一个饱嗝儿,满意的重新钻入回沙漠底部,整个战场的腐臭和残留的血腥味道被一扫而空。
寂静可怖!
厚沉的沙漠深处,无数根粗壮虬结的丝线编织的触手像是老树盘根交错的树根牢牢地攥住攥住砂子底部的岩层,岩层的下方是在不断扩展延伸的巨大迷宫,仿佛永无止境的黑暗巢穴在无时无刻的吞噬着一切。
黑暗中,是一个接近3米的身高,有着一头茂密的黑色长发一直延伸到脚跟的位置,双瞳被染成漆黑色,没有一丁点的眼白,脖颈处露出的皮肤上面有一块漆黑的胎记,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莫名的气息,仿佛围绕在他周遭的空气的流速都比别的地方要快出一些,脚跟处的黑发被空气吹拂抖动着。
第二母巢——金字塔守卫者:加速者。
安静的行走中,周遭的丝线就好似打了鸡血似的“嘶嘶”鸣音将一具具拖拽下来的死肉尸块吞噬分解成养分,源源不断的输送回金字塔的基地中。
滴答滴答的养料像是一个个打开闸门的水龙头,灌入生化池中然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母巢吸收消耗掉。
生化池的上面几根精密仪器连接的导管插入生化池的浅表层,分流一样的抽取掉一部分的生化液体输送到中心处的实验台上,实验台上是一具胸膛被解剖开胸腹的转化体,各种各样的探针扎入进去,在旁边的仪器上观测记录出各种电波表明的生理数据。
围绕在实验台周围是头发披散着神情亢奋的库蕾哈和电子眼剧烈闪烁的亚当斯,他俩手中各自拿着一个笔记本,正在疯狂的记录和分析着各种实验呈现的数据,然后又同时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拿起实验的器械设备。
“生化液理值并锈虫培养仓第27次实验向下继续推进!”
话音落下的同时,库蕾哈手持手术刀精准的如同闪电一般截断实验体暴露在视野中的心瓣膜,而另一边的亚当斯的机械手臂则平稳的接应,指头像是注射的探针一样刺入到心脏瓣膜的深处,一截纳米粒子构成的锈虫液体被注射推入进去。
“推入完毕!”
早就准备好的库蕾哈穿针引线般的将心脏瓣膜的组织迅速缝合,严丝合缝的完美对契上,看似简单的手术实际上能够如此迅速且精准没有误差的将心脏拆解又短时间内缝合的能力,能够完成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一只手都能数完。
而就几乎在库蕾哈取开缝针线的一刹那,亚当斯的机械手指几乎连成一片残影,无数细密的金属探针就贴着心脏的血管组织黏附了一圈。
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从观测的仪器上响起,处在实验台上深度麻醉中的转化体开始剧烈的抽搐,心脏像是被污染一样被染成铁浆般的锈色,这要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