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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的说。自己家里遭了土匪,他逃过一命,父母却都不幸暴亡。他无处可去,想参军剿匪,为父报仇。     招兵的打量了他一下,有些为难,又有些同情。     他说:“上头有令,现在非是战时,严禁招收童兵。”     褚子陵不肯死心,哀求道:“老爷,收了我吧。我什么都能干的,打下手,端茶倒水,洗脚,只愿为我家人复仇”     一名十岁的稚童扒着招兵的小桌不放,说着想要复仇的幼稚话,招兵的抵挡不住,心软了些,转身去了营内,看样子是去找本地主官商议了。     褚子陵等在营外,满以为自己已经成功。     谁想不多时,一道训斥声便自远而近地传来。     那招兵的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打扮,也的确是主管招兵的主官。     那人黑壮得像是一堵塔,他低头看了看褚子陵,粗声道:“是你?要参军入伍?”     褚子陵忍住心中害怕,点一点头。     他问:“你爹娘是被哪股土匪杀的?”     褚子陵来前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向住店的小二打听了附近哪座山头上有土匪。     他颤颤巍巍地报出大连山的山名,仰头看向那座黑塔,眼中噙泪,试图让他产生一点点同情。     谁想,下一瞬,他便被一只蒲扇似的大手狠狠推开。     随着他跌倒在地,一只简陋的小布袋扔在了他身上。     黑塔似的军官冷冷看着他:“小子,连推一下都站不稳,你还去杀人?滚滚滚,别不自量力,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掺和,你往东走,找个好宅院,去做工,那才是你该干的事儿。”     周围的人群里传来善意的哄笑。     褚子陵满面通红,忍着屈辱起身,攥紧了布袋。     他摸得出来,这里面是足足三日的干粮,底部硬邦邦的,还有几块碎银两。     食物和银两混在一起,想也知道有多脏。     而他还要道谢。     他屈辱地起身,满身尘灰地提着布袋,往东走去。     走到无人处,褚子陵压抑的情绪才得以爆发出来。     他抡起布袋,狠狠砸向一侧的柳树,直到把那干粮砸得四分五裂,才扔下那肮脏的小布袋,恼怒而去。     半月后,他在一个小面铺里听旁桌的旅人说,大连山的土匪被北府军剿灭了。     他只觉得这个地名耳熟,听过也便罢了,并未往心里去。     大约是在两年前。     他在北府军里,巧遇了那黑塔似的莽汉。     他总算从那穷乡僻壤调任到了主营,但不过是个在定远城内的小小副官,每日惯常的入帐议事都轮不到他,有的时候还得做执戟郎中的活计。     而他则能随着公子一同起居,颇受公子与将军重视,甚至有资格旁听议战。     他早已不认识自己,在自己路过他时,他甚至还要对自己行礼。     这让褚子陵从心里泛起一股由衷的快意。     褚子陵很庆幸,当初自己没有从军。     从军,需得从底层向上爬起。一路不知要打多少硬仗,若没有在将军府中的积淀,刀枪无眼,他许是也有可能死在哪次剿匪的小仗中,一生志愿难平。     回想起自己走来的一路,褚子陵长出一口气。     他抚着腰间佩饰,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是有些异样了。     他褚子陵这半生,虽然不算顺风顺水,但也还算走运。     这一击未成,反倒让北府军夺了裴城,想必那位文官大人闻讯也必震怒。     想到这里,褚子陵略有头痛。     自己蛰伏至今,仍无实绩,好容易以情报博得了南疆人的信任,信誓旦旦c满怀信心地出拳一击,却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褚子陵想也知道,那个名叫艾沙的文官会是怎样一副苛责挑剔的嘴脸。     自己早在几年前与他结下同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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