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持续两分钟的电梯运行。
有细细的凉风从电梯缝里透入, 发出呼呼的响声。
听觉将周遭一切响动放至绝大, 而电梯中的人各自站着, 如同铜像。
袁本善牵住了池小池的手。
池小池没动。
他没话找话道:“甘先生怎么回事。”
池小池声音淡淡的:“精神太紧绷, 晕过去了吧。”
袁本善说:“刚才她已经救不活了,五脏六腑都炸烂了。如果不给她一个痛快,她还要白受半个小时的痛苦。”
池小池说:“我知道。”
袁本善试图辩解:“我有点害怕,是下意识的。不是故意”
池小池扭头看向他, 语气有了些松动,甚至还将被他握住的手抽出,安慰地拍一拍他的手背:“我知道。”
然而,黑暗中的池小池面无表情, 被黑色美瞳遮挡住的阴阳双瞳沉沉地凝视着他。
袁本善浑然不觉, 略松弛了些, 挺直腰背,等待着下一个房间的考验。
也是最后一个房间,一切噩梦的终结之处。
电梯徐徐停下, 门扉随之洞开。
这次几人脚下的地板未被抽离, 他们得以平稳地走出电梯, 进入一间约有80平米的宽阔房间。
胥家译背着甘棠最后一个从电梯里出来。
在进入房间的一瞬, 他们身后的来路轰然关闭,彻底锁死。
池小池环顾四周,脸色一点点转为铁青。
房间依然是一目了然的长方形布局,地面c墙壁均为水泥,但是房间里的角角落落, 几乎每隔三厘米就有一个类似喷枪·口的尖状金属突出物,论密度足以让密集恐惧者当场骂街。
胥家译把甘棠放下,拿指尖沾了沾喷枪·口,放在鼻端一嗅,神情微变:“有汽油味。”
其实不用他说,每个人刚进入房间,就嗅得到淡淡的焦油臭味。
看来,喷枪是气味的来源了。
在胥家译研究喷枪时,池小池的注意力已然转移到房间另一侧了。
这房间里像是在挖燃气管道,有许多条平行的深沟,房间一半的地面被全部挖空了,只剩下八条伶伶仃仃c互相平行的通道,各自直通向一个紧贴墙根而立c约莫一人高的立式金属柜。
柜面上有个密码盘,远远看去并不是常见的数字盘,而是由26个字母构成的。
八个金属柜的柜面上,自左至右用鲜红的胶布贴着八个毫无规律的字母。
scacrcicfcecl。
池小池又将视线投向侧面的墙壁上。
墙上内嵌着一面巨大的玻璃幕,玻璃的材质与刚才关着乔芸的水族箱材质如出一辙。
玻璃幕里镶嵌着一张复杂的图。
图片最上端,从左至右依次写着大写的a到z。
每一个字母下面均钉了一个铆钉,铆钉上各挂着一条长长的黄铜细链。
26条黄铜细链交叉纵横,各自延伸,而上半张图还打了百余枚铆钉,细链挂绕其上,可谓盘根错节,看得人眼花头痛。
而在图片中央,挂了一个半透明的遮挡板,在上部交错盘桓的26条细链都遮挡住了,只能隐约看出走向和轮廓。
大部分链子在半途就断了,最终从半透明遮挡板下延伸出来的,只有八条黄铜链,成功抵达终点。
终点是八个铆钉,铆钉之下,同样从左至右标注着八个字母。
scacrcicfcecl。
孟乾颇觉莫名:“这关是要我们干嘛?”
他问话刚一出口,在内嵌的玻璃幕上方,便出现了一个血红的电子倒计时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