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一直以为,温家这个大家族就像表面一样平和。
万事有温父做主,陈氏是当家主母,拿不定主意的则由温家二老来拿主意。
正如眼前所见,在容若来到大秦的这两年,温家一直平平和和。这种安宁的日子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毫无知觉,反而让人心中懈怠。
前日,有一仆人来到府上,在温父的书房里待了许久才离开。等温父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眉头紧锁。
彼时容若正在听纪南子讲解儒学经典,其实之前在大清,他于两年中主持编纂了一部儒学汇编——《通志堂经解》,当时还受到了康熙皇帝的赏识,从此以后官途一路风顺自然不说。
所以最开始纪南子讲儒学的时候,容若显然不当一回事儿。可是这个时代自然是接近最开始的儒学,后来又因为方士,始皇帝被后人称,焚书坑儒。而在秦国更是不能有私教,私学。
好在纪南子是温父请回家的老师,在这一点上也并没有触犯始皇帝的意思。
纪南子讲儒学的时候,侃侃而谈。不仅有对儒家的分析解释,更有自我评判。
“小鬼,你看,其实儒家它的思想有些中庸之道。日后法家必然不会长久暴政,而儒家则大兴。所谓帝王之术,远非暴力而已。”
容若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到,在近几百年后,也就是汉高主刘邦的后代——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得以重用,当年康熙让他修理儒家经典。其中种种,正如纪南子所说一般,容若内心敬佩无比。
“今天讲的只是孔孟之道,嗯”纪南子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敲门声打断了。
“扣扣。”
见道纪南子严厉的目光,下人佝偻着身子,将头低着。沉闷开口,“先生,我家主人请您速到书房。有要事相商。”
纪南子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得到纪南子的意思,那仆人麻溜的离开了。
“老师,爹爹此次何事?”容若挠了挠头,心想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此番必然不是讨论经典那么简单,你且将我方才讲的看上一看。莫要跟来,我去你父亲那里。”简单嘱托一下,纪南子便离开了,留下了滋溜的关门声和一脸好奇的容若。
纪南子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就有一个孩子一路尾随他去了书房。
“纪南子,你可算是来了!”见到老人过来,温父的眉头这才舒缓一下。
纪南子也从未见过温父这么严肃的表情,一时之间又是疑惑,又是担心,“温习呦,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纪南子这么一问,温父又皱起眉头,心中颇为烦恼。“如今温家外戚蠢蠢欲动起来,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难不成老爹这么没用?容若在心里这般想着,再看看屋里纪南子的面上表情,显然也是这般想的。
老人冷声道,“莫要拿这些话来都弄老夫!”
“温家的外戚和巴蜀李家牵扯不清,如今要将嫡系取而代之。温免,无非是欺负我温家嫡脉只有容儿罢了。”温父痛声道。
闻言,纪南子也皱起了眉头。关于温家的事情,他了解不少,只是不曾想这温家外戚竟然跋扈到了这种程度。
“那二老是怎么打算的呢?”
温父沉闷地回应,“爹娘如今年迈,早些年间只觉得对不住温免,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现在我自然不能将这等事情告诉他们二人,免得他们两人伤心欲绝。”
老爹说的不无道理,趴在窗户前的容若也开始沉思起来。他对温家的了解终究是过于浅薄,如今看来,这温免倒像是温家的一大毒瘤,而最可憎的便是这李家。
李家是巴蜀郡有名的望族,仗着与当朝丞相李斯同为李家人,便攀龙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