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二伴着雷霆怒气放下水壶麻利的退出门外,秋桃顺势合上房门,听此声响,小二在门外不远处惊住了!余光得见,屋里的人并没有移步向前,可这门是怎么关上的?!
想起今夜种种诡异,小二的脖子里就像被人灌了一把冬雪,浑身战栗不止,似被妖怪追赶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去。
“你做什么?”方才回头就听崔子悟心虚地质问了一句。
秋桃罔若未闻,又去窗边想要合上窗子,素手还没摸上窗棂,崔子悟再次制止道:“且开着吧!这,这屋子里潮湿气重,散一散潮气才好睡!”
“老梧桐说过,凡人都脆弱的很。”秋桃信手合上窗子,就算崔子悟体格壮硕,也只是肉体凡胎而已,在这森冷的夜晚吹受冷风,万一生病折寿岂不是她的过失?毕竟老梧桐说过,不论凡尘几何,既然相遇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善意者,前世你助他,恶意者,前世你欠他,一切都是因果轮回,坦然接受今生结果即可。
“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关严了门窗跟你双修不成?”她瞪了眼雾气渐弱的浴桶:“既然你伺候的我舒坦,我自然会信守承诺的,像我们山野精灵最注重的不过一个诺字,你就放宽心好好梳洗自己吧。今夜月光甚美,与其跟你浪费时间,倒不如去院子里晒晒月光,比起双修不知道要美多少!”
秋桃说罢穿墙离去,留下仍旧将自己捂盖严实,满目疑惑的崔子悟怔愣原地。她方才说的话似乎是在关切自己?来自一个妖精的关切?呵,可笑!
趁着小二瞌睡,秋桃窃了一壶小烧。端坐在后院里的石凳上,顺着壶嘴倒出一杯,比起晨露清雨,多了一抹轻柔的粘稠,闻来有股稻谷香味。
她对稻谷一类没甚兴趣,却对这水样的东西兴趣颇深。举杯一饮而尽,火辣的触感从喉头滑进腹里,又从肚里四散蔓延,顺着她每一处根茎脉络游走至最末梢,这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将她整体吞噬一遍,秋桃不得不赞叹:“这东西太厉害了!”
复又喝下一杯,这一杯却没有第一杯那么强烈,只是画画一般,将第一遍的走势描了一遍。一杯杯下肚,本轻微的麻痹感越描越深,怪她不懂这其中缘故,只觉好受好玩,却不知此乃醉酒征兆。
崔子悟难耐一路风尘,提着心肝将自己匆匆打理一番,久久不见那讨厌的家伙进来叨扰,竟有些奇异的担忧感席卷而来。在床上翻滚数遭,还是难耐好奇,扯了披风踱步后院,想瞧瞧那家伙究竟在做什么。
方才落定步子,崔子悟一瞬恍然。
但见月色下,秋桃的裙衫c发梢皆缀满了嫩月色的透白桃花,浑身更仿若星河坠落般闪闪熠熠。扑卧在石桌上沉睡的她,随着呼吸,一簇簇花朵从鼻翼间喷出,离老远就能闻到那股桃花与酒精混合的香气。
回过神来,崔子悟脸侧微颤,心说这样真是极好,趁她醉酒明晨早些出发,即可甩脱这缠人的妖精!
想归想,身体却不听使唤的走去桌旁,更不由自主的将她拥落怀里!
正是他错愕自己的举动时,那人儿的一只柔夷竟顺竿而上环住他颈后,透红的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喷出的桃花从此间片片零落。
淌着酒味口水的她竟笑着,笑容甜极。
崔子悟猝然两腮红极,虽说未曾沾染寸滴酒水,却像醉的极深,走路都有些仓皇失措。
看着床上酣睡的秋桃,崔子悟惘极。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抱她回来,并还让她睡在榻上。反观自己,却只能坐在凳子上闷闷地喝茶。
他才不是非要抱她回来不可,只是怕她日后报复而已!
妖精一类没一个好心肠,若是今日惹恼了她,日后定会祸害崔家上下三代。他是为了崔家平安才将她抱回来的!没错!
安慰自己一般,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