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谭腿,一把叫铁砂掌。可哪怕是他这个初窥武道真谛的外家拳高手,却也只能在路家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卡车司机,每天做着给废物垃圾们投食的工作,当然,薪资不菲。
卡车司机很难想象,那辆白色商务车里的司机,那个路家家主的贴身管家,到底有多大能耐。
卡车司机年轻时候也走南闯北过,在这个传统武术日渐式微的年代里侥幸见识过几个真正的武学宗师,举手投足间一身劲气肆意流泻,只消一眼就给人一种气势逼人的感觉。
但是相比较那个永远都是眯着眼微笑着的陆家家主的贴身管家,什么武学宗师拳法泰斗,就像江河之于大海,猛兽之于深渊,似乎不是一个级别的。
卡车司机知道,那个深不可测的眯眯眼管家的真实实力,极有可能在武道之上。
武道之上是什么?卡车司机不敢多想。
所以在卡车司机心目中,那个年纪轻轻的路家家主,反倒显得不那么惊艳了。不仅如此,卡车司机有时候甚至觉得陆家家主其实有些天真愚蠢。比如他就完全不能理解,每天花这么多精力和金钱养着余城北部的这些废物垃圾们究竟意义何在。
他也猜不透今天那个年轻的家主为何会跟过来,估计又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卡车司机叹了口气,只希望今天别出什么幺蛾子,他双手轻轻地拍打着方向盘,视线朝车窗外一瞥,下一秒眉头微皱。
车窗外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瘦小的小男孩,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手上拽着一个大袋子,眼睛明亮,神情平静。
小男孩一看就是余城北的居民,杂乱的头发扎成一束,身上套着洗得发白的破烂衣裳,相较其他余城北的居民,透着一丝难能可贵的清爽。
哪怕是现在心情烦闷焦虑的卡车司机,都不能否认小男孩身上有一股淤泥不染的出尘味道。
于是他摇下了车窗问道:“小家伙,有什么事嘛?”
“请问,这个要多少钱?”小男孩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一边动作吃力地举了举手中的大袋子。
卡车司机闻言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笑着回道:“这个是我们家公子送你们的,不收钱。”
小男孩摇了摇头,神色不变,语气有些执拗,继续问道:“请问,这个要多少钱?”
卡车司机皱了皱眉,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若不是因为那辆白色的车子,他早就出言呵斥,将眼前语气生硬执拗的小男孩赶走了。
正当卡车司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聚在车厢上争抢食物的人群中有人察觉到了这一幕,于是一个身材高大衣衫褴褛的北边居民暂时舍弃了食物的争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到小男孩的身边,一脚就将小男孩踹翻在地,然后他立马躬下身子,脏兮兮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说道:“文哥,这小兔崽子的脑子一直都不好使,您可别介意啊。”
听声音应该是一个青年。
被称为文哥的卡车司机面沉如水,冷哼一声后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文哥心头一紧,心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那辆白色商务车的车门已经打开了。
率先走下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身材修长高大始终眯着眼微笑的管家。然后举止得体的管家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从里面走下来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哥。
在余城有一个家喻户晓的事情,路家当代家主,那个刚刚年满十六周岁的公子哥,对于白色的钟爱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
纯白的官邸,纯白的座驾,纯白的着装,平时喜欢做些纯白无瑕的善事。
这也是卡车司机文哥今天刻意隐忍的原因,毕竟自家公子喜欢做善事,他们这些手下,总得顺着主人的意思。
陆家家主路晨走到了卡车边,身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