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李璮带着刘斌与婉娘三人共乘一骑走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发现县城的影子,根据李璮自己的估计,就算走得很慢,这一个多时辰下来,一行三人至少也走了六十里的路程。
刘斌一路上喋喋不休,第一次远离家门,外面世界的一切对他充满了新奇,各种各样幼稚的问题层出不穷。
婉娘作为刘斌的妾,对刘斌百依百顺,虽然给出的解答错的明显要比对的多,不过在李璮不点破的情况下,二人倒也是其乐融融。
刘斌:“婉娘,你说太阳是不是患了疾病,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越来越热?”
婉娘:“小官人,太阳里面住着一种神鸟,叫做金鸟。刚开始的时候一个金鸟就能推动太阳升起来,等金鸟飞累了,就需要有人帮忙,这样金鸟越来越多,太阳就越来越热。”
李璮:“神鸟的名字叫做金乌,不是金鸟。金乌也叫赤乌,唐朝的时候有个人叫做白居易,他写过一句诗‘白兔赤乌相趁走’,说的就是太阳和月亮互相追赶。因为金乌与白兔的追赶,咱们就有了白天和黑夜的区别。”
刘斌听着李璮的话,非常不满意地斜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骗子,你不要以为我小就觉得可以哄骗我!还白兔金乌相趁走?那你告诉我天上没有月亮的那几天,白兔去哪了?”
满心等待收获崇拜目光的李璮听着刘斌的话,当时就愣了一下,他发现所谓的“古人迂腐”这句话根本就是屁话,不论是现代的小孩还是古代的小孩,思维都是充满了幻想和跳跃性的,想必现代的孩子,古代的孩子似乎想法更加天马行空一些。
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李璮抬手在刘斌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乐呵呵的说道:“小屁孩,你知道个屁。我问你,鹰抓不抓兔子?”
刘斌不甘示弱地瞪着李璮,气呼呼地说道:“当然抓兔子。你要是不给我讲清楚为什么打我,我就让婉娘不跟你说一句话。”
李璮:“熊孩子,鹰抓兔子的时候,兔子会不会逃命?要是兔子跑到了自己的窝附近,会不会钻进兔子窝里面?”
刘斌抬头看着天,叹息一声:“算你说的有道理,你打我的那一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以后你要是再打我,我就真的不让婉娘跟你好了,不会跟你说一句话,更不会跟你玩。”刘斌说完后张了张嘴,把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里面,只是盯着李璮。
李璮看着已经学会一本正经的刘斌,感叹着眼前这个三岁孩子的早熟,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你注定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等你长大了以后会报仇?熊孩子,岁数不大,毛病不少?还不服管教了!信不信老子再拍你一下?”
婉娘:“李璮公子,你要是再敢动小官人一下,我真的不理你了!”
刘斌眼神中流露着委屈、不甘与愤怒,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璮。
李璮毫不犹豫又一次将手掌拍在了刘斌的后脑勺上,笑骂着:“真是个犟种,屁大点的孩子,脾气还真不是盖的。刘斌,坚持住,千万别哭出来,你以后是注定要文武双全的人,要是哭出来,我肯定笑话你一辈子。”
原本已经开始撇嘴,眼圈发红的刘斌,听到李璮的话后,紧咬着牙齿,嘴唇一阵抽动,努力控制着眼圈里面旋转的眼泪。在刘斌的努力下,眼泪终于被他控制住了,没有掉下一滴。
“小官人,他就是一个坏蛋,咱们以后谁都不理他。”婉娘赶紧安慰刘斌,将古代的夫唱妇随演绎的十分精准。
“婉娘,”刘斌看着婉娘,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我想快点长大。”
这一次刘斌学的很乖,没有敢再一次怒视李璮,只不过他紧握着的拳头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长大以后好报仇,至少要毒打李璮一顿,不!是天天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