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乃是一个机灵鬼，见状当即顺风转舵地说：＂本人郑重声明收回方才所说言论李将军既已事前侦察地形，设计构筑工事；俗语说：兵者凶器也南口作战为保卫察c晋c绥诸省的关键性战役，尚请李振亚将军将所构思之战略设想和盘托出，不必隐瞒为好＂

    李振亚当下毫不掩饰地说：＂相信诸位长官必已详细研究日前华北之战事，其溃败何其速也；国军之坚固筑垒地域如宛平c南苑c北苑黄寺及沙河等处皆为坚固防御工事，均守不旬日，人咸谓国军以血肉之躯相拼搏敌军之坦克重炮，英雄气慨可歌可泣古人云：兵凶战危又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从此角度考虑，则南口之既定防御方案尚有可商榷之处我认为：南口一带多崇山峻岭c关隘重叠的复杂地形，对于长城各要口，应配备相当兵力防御，为第一道防线；配置纵深阵地，缩小南口正面防御阵地，固守两翼高山，将南口车站c龙虎台c大红门等地改为前进阵地，而将主阵地移至长城后之两翼山麓c山腹和路口，构筑可相互支持的暗堡群，为第二道防线；除此而外，应建立要塞式防御据点，于怀来c宣化c延庆c龙关c涿鹿c桑园堡建立要塞式防御据点尤为重要。＂

    乘众人瞠目结舌之际，李振亚以目视汤恩伯，后者报以赞许笑容

    ＂在现有兵力上，计有第13军所属第四师c第八十九师，共28000人，第17军所属第二十一师c第八十四师，共14000人，若以堑壕式防线作战方式，尚有捉襟见肘之虞；诸位长官之中或者有对法国修建马其诺防线有所传闻＂李振亚说到这里稍稍停顿；＂法国军事家认为普通工事每个由20～30名士兵守卫c大型地下工事每个有1000或1000名以上士兵把守较为适宜通过计算可知，贵军南口防御地段尚需增加较大兵力＂

    汤恩伯闻言脸色阴沉，幸而是灯火之下，旁人无法察看清楚

    众人尚未回过神来，李振亚却又说：＂当然，尚有另外的战略构思；恕我直言：我党素来主张广泛发动群众，武装群众，实行人民战争的战略思想目前的南口防御战，如采用动员人民和组织社会各方面力量进行战争，将诸如监测敌情，维持治安，救治伤员，后勤运输等交给地方，军队即可腾出一只手来更有力地打击敌军有效地解决兵力不足＂

    这番话语超出众人的思维，以致全场寂静无声

    侍从送李振亚去军事招待所休息后，汤恩伯与各师长及僚属商量李振亚所言，众人都认为以第13军全部德国装备，各种武器火力猛烈，兼且南口为纵深阵地防御方式，工事密集程度为国军前所未有，并无搞人民战争战略之迫切需要

    在综合各人的意见后，汤恩伯最后决定：一，尚未到达防御阵地的各部队用铁路运输，先行运兵，续运行李辎重，必要的弹药装具随部队行进；二，将防御重点置于南口方向；立即进行南口纵深阵地工事的构筑，并发动大量民伕构筑于怀来c宣化c延庆c龙关c涿鹿c桑园堡各处建立要塞式防御据点；三，电告平绥路防御区总指挥傅作义c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及南京方面请求增加兵力；四，即时起疏散南口镇及预定战斗地段的百姓和闲杂人员

    汤恩伯像是告诫僚属，又像是般地说：＂蒋委员长叮嘱曰：必须固守南口阵地半年以上南口战役关系重大；绝不能容许南口变为第二个宛平城！＂

    翌日，天还没亮，李振亚被人从梦中唤醒，随即被带到汤恩伯的总指挥部接听国防部特急电话

    在证实了李振亚的身份后，电话里命令他速将南口防御准备工作及个人之战略设想急电报告南京国防部

    午后，参谋长即邀请李振亚前往前沿阵地视察并送给他一枝新从德国进口的二十响驳壳枪和百余发子弹用作护身

    (本章完)

    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