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彤听完冯晨省的话,不出其他二人所料,他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他没有想到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此刻他若出兵,必定会引得天下大乱,也必定要得罪宋鸿和周子易两方势力,果然,多年不见天日的兵符一出现,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朱彤不愿意牵扯到朝堂斗争中去,但也不想对柳老爷子食言,真正是两难啊。
冯晨省看着楚王的表情不停转换,多少也猜到了他的顾虑,他的心里不由的一喜,他就怕他一口回绝,如今对方能够表现出为难已是他心里最好的结果了。
冯晨省来之前早有打算,既然楚王有顾虑,他便来替他打消这些顾虑。思及此冯晨省站起来抱拳道:“楚王几十年来从不参与党争,想来是不太方便出面,晨省斗胆给您出一个主意,还请楚王斟酌斟酌。“
“说来听一听,”朱彤闻言淡淡应道,其实他的内心却已经忍不住赞了他一回,这个年轻人倒是会察言观色。
“楚王不便出兵,但您有人,如果您放心的话,可以拨一些人给我乔装成武林人士与我一道前往保定,我保证,楚王的人绝对不上一线,且最后将他们好好地送回来。”
朱彤闻言扬了扬眉,不无疑惑地问道:“你这么有把握”
“不,”冯晨省摇摇头,道:“并不是有把握,这是承诺,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总不能把楚王也给拉下水,晨省此次前来借兵,不过是长一长声势罢了。”
朱彤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不得不感叹现在果然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以前他们全是靠武力来处理事情,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多了去了,罢了罢了,既然能够守信于柳老爷子,又不把自己拖下水,何乐而不为。
在楚王点下头的那一刻,冯晨省的心也落到了实处,当下拒绝了楚王挽留的好意,整顿了兵马之后连夜快马加鞭赶往保定。这一来一去又是几天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保定已是怎样一番景象,不知盈月她们可曾守住了。
冯晨省带着楚王的兵马快要入得保定城时停下了前进的步子,命他们都换下了衣服,而自己则在保定城外的一个小客栈里打听保定城的消息。
客栈里有冯晨省离开之前安排在这里的暮云派弟子,将他离去这几日保定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因为他的突然离去,宋鸿和周子易反而猜不到他的意图,一直僵持了三天,才开始有了些许的动静。
许是宋周二人达成了利益共识,三天过去之后,他们终于坐不住了,同时拔了一万人朝罗家庄进发,他们一前一后,隔了两里地的距离,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但到了之前宋军将领遭受了挫折的地方双双都停了下来,他们谁都不愿充当前锋,看来,二者之前还是心有隔阂啊。
最后还是宋鸿当机立断下令自己的部下率先攻进去,翼军以做支援,无奈那是一个葫芦口,无论他们几路人马,人数再多都没用,莫邪门的一众高手坚守在此,可不是轻易可以攻得进去的。
即使是宋鸿与周子易联手,情况还是如几天前一样僵持不下,还是周子易脑筋转得快,强攻一天一夜没有进展之后,他给宋鸿出了一个主意,挖山填土,将这个葫芦口挖开,把路口给拓展开来。
直到现在,挖山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夜,如今日头已近正午,如果宋鸿的人手脚麻利的快,葫芦口应该马上要被他们移平了。
冯晨省示意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此刻若不赶去帮忙,待宋鸿的人将葫芦口挖开,几万人鱼贯而入,纵使里面的千余人防守再牢固也于事无补了。
冯晨省当机立断,带着从楚王那里借来的人马赶往葫芦口,果然远远便看到了苏军正热火朝天地在干活,据他远远目测,葫芦口的天然屏障只剩下不过丈余的宽度了。容不得他多想,此刻只能带着楚军前去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