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剑藏?”锐雯微微怔了怔,片刻的茫然过后,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与讶然。
的确是有些震惊,因为锐雯想起了剑藏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那些已逝之人,所留下的密藏。
用剑者,便是剑藏。
能留下剑藏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的逝者。
他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道:“谁的剑藏?”
“他叫索德罗斯,一个昙花一现的家伙罢了,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吧……”因心拿起桌上的瓷碗,痛饮了一口粗茶,呷呷嘴道,“不过,据说那家伙在四剑圣成圣之前、还只是铂金阶位的时候,曾与四剑圣之中的两位交过手,而且都赢了。”
“都赢了……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找别人打架还是别人找他打架,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并不清楚……传闻中,他倒是很干脆利落地赢下了将来的两位剑圣——亚索与菲奥娜,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罢了,到底有几分可信度,谁知道呢?”
“索德罗斯……”锐雯轻轻呢喃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他是位剑圣?”
因心摇了摇头,一丝复杂与遗憾的神情在眼中一闪而没:“他若真是剑圣的话,又怎么可能是个昙花一现的家伙?”
“铂金……”锐雯轻叹了一口气,“只是铂金阶位,便胜过了两位剑圣了吗……”
“是啊,倘若他还活着的话,想必四剑圣之位,又要多上一席罢。”因心将碗中的粗茶一饮而尽,笑了笑道,“那么……话说回来,你觉得这算不算是一个靠谱的故事。”
“嗯?”
锐雯微微一愣,瞬间明白了中年男子的意思。锐雯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道,“你怎么知道阿尔杰一定会对这个感兴趣,只因为他是一位剑客吗?”
“其实是……不知道的。”
“哎?”
“只是我在想,像阿尔杰这样的人还会缺什么呢?他是鬼市边缘一手遮天的人物,他搜刮了这片地域所有的财富,也有着实力雄厚的手下,在这片地域里面,他自封为神也不为过……那么这样的人,还想要什么呢?”
“野心……”锐雯轻叹了一口气,“因为野心,所以需要更强的实力,所以,即便是传闻中虚无缥缈的剑藏,也足以让一位行事谨慎的人蠢蠢欲动吧……”
因心耸了耸肩,拿起了铁锤,打铁声又在这个小小的院落叮鸣了起来。
“可我如何让他相信我呢?”
“哦……你说这个啊。”因心闭着眼想了会儿道,“我记得,当时交出去的东西里面,有一张羊皮纸,应该蛮像一张地图的,这种来历不明而且很是复杂的图纸,阿尔杰应该不会丢掉才是……”
锐雯怔了怔:“所以那真是索德罗斯的……”
“哈!怎么可能!”因心大笑了起来,“喂,小子,那种传闻,你还真抱着深信不疑的态度啊……那张羊皮纸本来是我上茅厕忘记带纸的时候打算用掉的哈哈……”
“……”
锐雯望着笑的有些得意忘形的中年男子,颇为无语地摇了摇头,心中却依然有着淡淡的疑问——
这真的是卑微地活在鬼市边缘的人,也会有的笑容吗?
……
……
夜色沉沉,却没有万家灯火。
那些破旧的茅屋高地错落,从一条街巷蔓延到另一条街巷,如同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坟冢。人行处,如同穿梭在墓林。
这样的夜,行人是极少的,脚步匆匆间,是月色都遮不住的惶恐。
那些惶恐,不止来自与夜色,更来自于夜色深处的一座城堡。
那的确是夜色的深处,在一片无垠的旷野中,远远便可以看到那有些模糊的影子。它说不上多么雄伟,却是与夜色一样的沉默与肃杀,安静地匍匐在鬼市边缘的深处,如同觊觎着这片土地的凶兽。
夜阑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