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竟然遇上了这样恶心的事情——那帮暗影帝国的白痴不知道究竟吃错了什么药,在这个时候发动了侵边战争,而且还是安布雷拉这么一个小小的城邦!你丫的,像安布雷拉这种穷乡僻壤有啥好抢的,有种你去入侵诺克萨斯帝国啊,欺负一个小城有什么意思。
因为参加贵族晚宴的缘故,锐雯将小小安留在了蓝桦堡,然后便是暗影帝国的斥候部队——那帮没有意识与情感的死灵大军如同教科书般的突袭。自己的护卫已经战死了七七八八,即便是靠着这么多年积累的威望与他们的忠心,那一队勉强有黑铁段位的护卫在黑色的死灵狂潮面前也仅仅支撑了半分钟不到,就被砍杀的一干二净。
此时的蓝桦堡,以及通往蓝桦堡的主要干道,应该已经被那群该死的死灵占领了吧,不知道小小安有没有躲藏好,有没有被发现——不过以她的聪明,应该会保护好自己吧,毕竟在十年前自己可是和小小安在蓝桦堡经常玩藏猫猫的游戏,蓝桦堡里面隐秘的地方,她应该一清二楚才对。
千万不要有事啊,小小安,我马上过去救你。
锐雯知道自己可以选择不去,因为这无异于自杀,一具孱弱的贵族身躯,更何况还身负重伤!但是他明白自己永远都无法做出放弃小小安这种选择——因为死去少年的记忆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记忆,而死去少年的情感此时亦是他的情感,他无法忘记过去,正如他无法丢掉少年心中那份炽热与执着的守护。
以及一丝淡淡的爱慕。
他是安布雷拉的领主,蓝桦堡的主人。
他还是小小安的哥哥,锐雯。
所以还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锐雯的嘴角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将手帕轻轻叠好,放进了自己礼服的夹层。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伤口——
锐雯脱掉黑色的燕尾礼服,轻轻地揭开紧身的白色毛衫,有些狰狞的伤口便很干脆地裸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浓稠的鲜血从左胸的伤口汩汩的流出,在惨淡的月光下有些令人心悸。
原来的锐雯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世子罢了,最大的爱好不过是将自己锁在祖父的书房去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见到这血淋淋的场景会吓晕也说不定。但是在前世生活在地球上的他可不一样,因为并不愉快的童年,他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学着去处理这样狰狞的伤口。
“没有清水,没有酒精,没有打火机,没有任何消毒的工具,伤口感染的话就有些麻烦了呀……”锐雯微微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看样子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包扎了。”
锐雯用力撕开了染血的白色毛衫,由于大力撕扯的缘故牵动了伤口,鲜血再一次粗鲁地涌了出来,巨大的疼痛让锐雯不由得龇了龇牙。
“还真是孱弱的力量……这种脆弱的小身板也敢单枪匹马去救小小安,而不知道先去寻找救援,这家伙哪里来的勇气。”锐雯小声数落着曾经的自己,“读了那么多的书有个卵用,只会纸上谈兵的笨家伙!”
一会儿的功夫,白色毛衫便被撕成了条状,将伤口紧紧地包扎了起来。锐雯苍白到极点的脸色说明了在没有止痛药的状态下,这并不是一个友好的过程。包扎伤口时一阵阵袭来的剧痛已经让涔涔冷汗打湿了银色的刘海,紧贴在他的额头。
锐雯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他知道,现在处理的也仅仅是外伤而已,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更加困难了,连鼻息之中都掺杂着鲜血的腥味,刺破的肺叶将会逐渐加重他的伤势。
也不知道还能够撑多久。
锐雯低头看着自己沾血的双手,像极了在召唤师峡谷里面,一场无比激烈的团战中三进三出的自己,手中的断剑狂乱飞舞,仿佛蘸血为画。
要是像游戏世界中那样,有治疗术就好了。
锐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