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感的记忆可以理解为是下雨,可以理解成为在那段记忆里有一场雨,但是这些红色又是怎么回事。
齐千树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从陈凉的话语中有些察觉,这已经不是一场模糊记忆那么简单了。
每一段记忆都可以说是陈凉的经历,虽然陈凉说这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很是模糊,但是齐千树丝毫不认为这是陈凉生编乱造出来的,也不会认为陈凉说的那些不过是无聊时候的玩笑。
他相信陈凉,所以陈凉说的这些话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那么记忆里带有着潮湿的雨感可以说是正常的,但是有火焰般的红色和血液般的红色这很不正常。
齐千树相信陈凉,所以陈凉极有可能经历过火焰滔天或是血流成河的场面。
而这些场面显然都不是什么小场面。
齐千树把目光落在陈凉的身上,然后皱着眉头出声说道:“你还感受到了什么?”
陈凉努力地在脑海里思索着那段模糊的记忆,那段带有血与火的记忆。
这场极不合时宜的绵雨还在继续,雨水细润无声地打落在陈凉和齐千树的身上。
这些绵弱无力的雨水顺着陈凉额头上的发丝缓缓滴落。
过了些许时间之后,陈凉松开了稍稍皱起来的眉头。
大概是稍稍想起了一些,他的神情有一些异样。
“有灼烧的痛感,甚至还能够闻到血液的腥臭。”
“没有了?”
陈凉点了点头。“没有了。”
齐千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凉这个问题,很显然,他能够感觉到这段记忆不会太过于简单,但是他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毕竟就是陈凉,也只是有着这段模糊的记忆而已。
陈凉又出手捏下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然后出声说道:“就当是一种不知名的错觉罢了,小树,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赶去西厂那里。”
齐千树点了点头,不过脑海中还在思索着陈凉刚才说出来的那段记忆。
陈凉看出来了齐千树的心思因为自己刚才的那段话而沉重下来,所以才那么出声说道。
他能够出声劝解齐千树,但是却出声劝解不了自己,甚至他没有这个必要去这么做。
他对自己的身世更加的好奇了。
之前的自己或者说是小时候的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这些问题的答案陈凉不知道,但是陈凉相信老何肯定知道,所以他现在就只能指望着从西厂中把老何救出来,然后把这些问题的答案都问出来。
陈凉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
而且他隐隐觉得如果再见到老何的话,老何会把这些答案告诉他的。
他有这样的预感。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把老何救出来,因为只有从老何那里,他才能真正的认识自己的身份。
不过就算老何不说,他也会来的。
因为老何对他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绵雨依旧在下,没有加大的势头,也丝毫没有减缓的势头,依旧是这样不温不大,很是惹人厌烦。
穿过了上阳城的这些街道后,陈凉和齐千树小心翼翼地步入了西城的一条街道中。
这些街道不说在整个西城,就是在整个安平王朝的庙堂之上都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尚书省下的六部衙门坐落在这里,万千士子鲤鱼跃龙门后的翰林院也坐落在这里,还有如今皇帝陛下下大决心发展起来的国子监也在这里。
稍稍往里面一些就是建筑最为大气的大理寺了。
而在整条街道的最里面,就是整个安平王朝中所谓的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