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愈往前走心底的寒意愈盛,他知道敌人的枪口已经锁定他们,对方只需要扣动板机,他们瞬间就会被火神炮的高速弹流撕成碎片。
后面的民兵出现在视野中,他们的射击精度提高不少,江断的肩膀被子弹擦过带走一块血肉,向晓东规避子弹的动作突然停滞身体在子弹的动能冲击下向前扑倒,密集的弹雨再次顷泻而来,无奈的众人只能原地卧倒避免被民兵们射杀,丛林中涌出的民兵越来越多,甚至作为支援步兵进攻的迫击炮小组也跟了上来,民兵们认为胜利已经属于他们,眼前的敌人弹尽粮绝被压制在草丛中瑟瑟发抖,前面有一个排的自己人封锁住道路,这群黄皮肤的华夏士兵死定了。
他们开始欢呼胜利,有的民兵甚至举枪向天空射击庆祝自己的胜利。
一道由子弹组成的铁幕泼洒而来,高速运行的弹头穿透空气带起刺耳的呼啸,被铁幕横扫的民兵拦腰断成两截,所有来不及反应的民兵都被死神的镰刀收割了生命,弹幕来回犁动穿透肉体穿透树干,所有的生命都被火神炮发射的弹流撕裂,所有非装甲作战器械与士兵在火神炮有效杀伤距离里唯一的命运就是彻底毁灭。
两分钟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抽一支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对八个趴在丛林里等待最后时刻来临的士兵来说却是漫长的,尤其是这两分钟的时间里还有上万发子弹从他们脑袋上方不过两尺的地方顷泻过去,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神经强大了。
金属洪流肆虐过后的战场陷入诡异的平静中,李然猛的将脑袋从泥土里抬起来,吐掉灌进嘴里的泥土草根后向后面瞧了一眼,后面民兵们的惨烈场面饶是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他也忍不住犯恶心,一阵不受控制的尿意上涌“你们再不起来出发我就要尿在裤裆里了”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对几个还把脑袋杵在泥堆里装驼鸟的同伴大吼。
“肖老大搞定他们了?”何壮壮探出脑袋问!
“当然,咱们队长办事没有搞不定的”刘亚兵捂着挨了枪子的屁股道。
“这是咱们队长干的?”向晓东脑袋有点发懵。
“快点走,难道你们喜欢待在这里?”老金大吼,他那万古不变的语调有点变化,喉咙里仿佛堵着点什么。
几个人爬起来把伤员抗起来重新出发,速度似乎比刚刚被几十把枪指着后背猛揍时还要快,他们发誓,如果人间有地狱,他们身后的战场就是地狱!
我坐在打光子弹的火神炮旁边,手里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戒烟很久了,在打光火神炮的子弹后我从旁边死去的民兵身上找到半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燃。
劣质烟的味道不怎么样但好在够劲,辛辣的烟气仿若烈焰在肺叶里燃烧,让久不抽烟的我猛烈的咳嗽起来,焦油与尼古丁刺激着体内的纤维神经让我眼泪鼻涕横流。
我从死神手中救出了同伴却把两百多个民兵送进了地狱,民兵们被弹幕绞杀的场景我在瞄准镜里看的清清楚楚,士兵上战场杀敌是天职,战死更是平常但不应该被死的如此惨烈。
我们是军人不是侩子手。
手指传来灼痛感把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扔掉烟头后自嘲的苦笑,我在搞啥名堂?为杀死敌人悲伤?
消灭了民兵的主力后我们有了充裕的时间进行休整,为张小平陈以尘清理伤口后,我们各自开始处理自身的伤口,我们自身携带的装备除了通讯器材外都已丢光,好在民兵们也携带了战场急救包。
整理好之后我们开始继续前进,没有了追兵的行程轻松了许多,扎伊尔河水流咆哮的水声隐隐在耳。
三公里的路程足足耗费了我们两小时的时间,绕过一颗大树后玉带般的扎伊尔河呈现在眼前,我们到达了预定撤离地点,接应我们的直升机五分钟后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