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战况。

    秦忠孝有些得意，他对着自己的参谋长说：“我说，小鬼子的炮再厉害，想解决战斗也得靠步兵。一营好样的！”

    不久，赵木头和绸缎庄的王掌柜，一前一后跑了进来。赵木头直奔了团部的堂屋，王掌柜则被从院子里迎来的太太夏百合，扑了个满怀。

    夏百合平日向来矜持，与她顽皮活泼的女仆孙妮儿相，则更显持重。但此刻，漂亮的女主人，甚至不顾院子里还有不断来来往往的官兵，冲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丈夫：她真地是吓坏了。

    王掌柜所在的本县商会，今晨临时组织了战地支援队，为守城的官兵送水送饭，帮助运送伤员乃至武器弹药。天不亮出了门的他，此刻才偷空跑回来一趟，又累又渴的王掌柜，抱着夏百合，难掩兴奋地说道：

    “莫怕，小鬼子被打退了！”

    丰店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终于引起了在大王峪打扫战场的八路军二营的注意，白刃血战已经结束，人们这时才蓦地想起丰店城下的大股日军：看来，鬼子真地开始进攻丰店县城了。

    夏连山心急如焚，他已经相继抓住好几个晋军独12旅的士兵，对丰店的情况刨根问底，但这些还没有走到城下被日军骑兵打垮了的溃兵，没有一个能说得清楚。

    情急之下，夏连山找到营长，请求批准自己带一个排或两个排的人，向丰店方向靠去。可是，冯长治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刘树却怒吼起来，这个刚刚训斥完晋军参谋官的教导员，将一腔怒火全都宣泄到了夏连山的头：

    “带一个排两个排？夏副连长，你还蛮谦虚的嘛，你怎么不把全营都带？！”

    夏连山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因为激动而脸孔变形的教导员，后者用一根手指指点着一切，继续吼道：

    “因为你昨夜带回了这个情报，二营才莫名其妙地搞了这场设伏！你看看，死伤了多少优秀的同志？这是设伏吗？这是自杀！鬼子的骑兵那么好惹的吗？为了搭救这帮逃跑的阎锡山的残兵败将，二营今天牺牲了十四个人！还有好几十的轻重伤号！这是严重的冒险主义！事到如今，你还要带人去丰店，去干什么？你姐姐一家人的性命那么高贵吗？要拿二营这么多同志的生命去冒险？！”

    刘树一个人的声音在静寂的山谷里激荡着，好多二营的战士，默默地朝这边张望。

    原本心急如焚的夏连山，竟然挨了这么一通严厉的训斥，平日里和蔼静的教导员，这时的面目甚至有了种狰狞的意味。焦急c紧张c惊愕c委屈，向来对教导员尊重有加的夏连山，直挺挺地立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却从眼眶汩汩滚落。

    冯长治急忙打圆场：“教导员，夏副连长不是那个意思。”

    吴子健却不干了，他刚刚让卫生员抢救昏迷过去的晋军参谋肖俊平，在吴子健看来，肖俊平是被刘树骂晕过去的，现在，这个教导员又在朝着夏连山发火，吴子健一步抢到刘树面前，将仍在滔滔不绝的后者吓了一跳：

    “教导员，请你说话注意身份！连山不过是关心自己的亲人，没说什么他的一家人性命高贵的屁话！至于对待友军，也请你注意分寸，晋军和我们都是国军，遇到危险，我们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鬼子砍杀？这个被你骂昏了的肖参谋，李天林亲眼看见他拿着马刀和鬼子拼命；那边，还有友军女兵的尸体，他们通讯班的女班长，宁死不屈，自杀殉国！你对他们，应该表示尊重！”

    刘树同样惊呆了，他平日较忌惮这个无法无天的副营长，这时当着这么多指战员和友军的面，几乎是被吴子健贴着面孔呵斥。刘树不由得退后一步，他意识到自己的言行确有些失态：都是惨重的伤亡代价给刺激的。

    人们纷纷前拉开了这几个剑拔弩张的争吵者。

    吴子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