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霍显扬为何会知晓这是个刚出世不久的婴儿?
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其实很简单,前几日,王府中就有一位姨娘生了一个女婴,而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日几趟的去探视。
因为此事,还被自己的父亲霍辉耀,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结拜义兄,赫赫有名的荣亲王不留情面的训斥了几顿。
理由说得很冠冕堂皇,也很简单,就八个字:不思进取,荒度时日。
而当时的自己也倔,别人越不让去,那就偏要去;越是强加阻挠,就越是想去。
明里不能去,暗着也要偷偷摸摸的去。
就连他也不明白,当时的自己忤逆心为何会前所未有的强悍。
这不,责罚也就越来越重了,刚开始只是口头斥责,最后就变成了体罚。
而霍显扬能来此处,也算是拜这事所至。
既然说,说不听;打,又不管用;那就禁足呗。
那一次整整把他关了七天,吃喝拉撒全在厢房中,还每日不停歇的询问他是否知错?
可当时正处叛逆之期的他硬是扛了下来,没有低头认错。
父子俩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仿佛谁先认错就输对方一等似的。
那段时间整个王府可是愁云满天飞,主子心情不好,就连下人干活也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就怕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毕竟,在这天凌国,士农工商奴,做下人的,只要签了卖身契,那就是连一只小小的蚂蚁都不如。
蚂蚁尚且还有自由之身,而他们,生死之权,全捏在主子的手中,向左向右也都全凭主子吩咐。
要是主子一个不开心,就算是要了你的命那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府中主子不如意,做下人的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只求不要迁怒到自己身上即可。
在这下人们人人自危的日子里,霍显扬却过得舒服极了,老子不让出去?
也好,反正自己也不喜欢应酬,每日除了吃喝就是睡,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的。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明明只是闲极无聊,倒头睡了一觉,竟不知不知睡到这旮旯之处来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个大活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移转,说出去也是一廖谈吧!
别人说不准还当他胡说八道、异想天开呢。
当然,这只是他往好处想的。
往坏处就是有人趁着他熟睡之际,偷偷地把他运出来,丢到此处。
当然,是用了一点下流手段,比如迷香之类的。
霍显扬可不会承认自己会睡得像死猪似的,一路上颠沛至此也毫无知觉。
而在这荒山野岭,能要了自己的命最好。
就算是上天庇佑,侥幸活了下来,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至于何人与他有此深仇大恨,那就不得而知了。
以上都是他自己的假设,很明显的,霍显扬更倾向于第二种。
“哇哇哇”
一阵响亮的啼哭声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看着床上嚎啕大哭的小人儿,他的内心闪过了一丝心软。
这婴儿,又是怎样来到此处的呢?
稚子无辜,再怎样的恨,也不应该对此下手。
那样的行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毫无人性可言。
“你是饿了吗?”
看她不停的用舌头舔着周围的小被褥,霍显扬猜测。
“我也饿,好想吃东西啊,不用山珍海味,只要一个小小的馒头即可”
他摸了摸自己那扁扁的肚子,垂头丧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