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天气渐渐的就暖和了,大片大片清丽的阳光穿透笼罩盛京多日的乌云,微凉萧索的风里竟然有了几丝花的香气。立春快到了,南人的衣裳又开始轻薄起来,薄纱和丝绸像片轻柔的羽毛一样披在那些俏娇娘的身上,一时间,南行馆的色彩更加的缤纷绚丽起来,四下皆是花言鸟语,被大雪阻拦了一个冬天的胡商们又像是席卷的风浪一样将他们的商品如潮水一般倾倒进南国。
到处都是热闹喧嚣的景象。
落星河比去年又窜高了个子,比陶妍几乎高了两个头,比别人高半截的他走在街道上,就像是一截露出水面的棍子,又细又高,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可是进入了南行馆之后,他的个子就显得平淡了,那些生来高大健壮的胡人容貌千姿百态,一下就把落星河给淹没了。
落星河沿着繁华的南行馆走,一直走到一家卖胡人吃喝的酒肆才停下来。那间酒肆的门楣很低,不同于南方方正高大的屋门,落星河得弯着腰低着脑袋才能走进去。落星河弯腰进去之后,在狭小的店铺里一眼就看见了正坐在酒肆里的两个人,一个面相白净的中年男人,一个穿着南人衣服的狄奴青年。
落星河面无表情朝着那两人所在走了过去,狄奴青年平静的喝着烧酒,反倒是那个中年那个人看到落星河朝他走过来,儒雅平淡的脸上努力压抑着高兴。
高兴?落星河在两个人面前坐了下来,他抱着胸,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他长长的睫羽下阴影又浓重了几分,看起来是满脸的不高兴。
落星河看着旁边的狄奴青年,干巴巴的问中年男人,“不是说了只要你一个人来吗,怎么多来了一个人?”
男人没有在意落星河充满不敬的口气,而是面带笑容温和的对着落星河说道,“星河,你让人给我的信我看了,只是我未曾想到你已经长的这般高大了,你,和你母亲长的相似······”中年男人楞了下神儿,然后又反应了过来,“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和魏太子之流扯上了关系,但是你说的事情也需这位殿下的同意。”
闻言,落星河又看向了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狄奴青年,看了一眼后,落星河收回了目光,转而对着中年男人说道,“魏衍说,如果在南国的春祭上,羯罗南肯帮他,那羯罗南兄弟们的爪牙便不为他所忌惮。”
“可是魏国的其他几位殿下也和我说,只要春祭上我帮他除了魏衍,那么我的那些兄弟也不再是我所惧。”狄奴青年放下手中的酒盏,目光如炬看着落星河。
“我只是传信的,不是答话的,这些你犯不着和我说。”落星河冷冰冰的说完后就站了起来,他看向一直紧紧盯着他的中年男人,“既然这面见了,也该答应我了,多的话我不说了。”
话一说完,落星河就要走,可是中年人却有些着急的说道,“你才刚来,星河,我是你的”
“我不认识你,只是受人之托,代人来求你一件事。”落星河将男人的话打断,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朝着酒肆外走去了。
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身边的羯罗南说道,“管军师,这就是你那一直挂念的儿子。”
管卯表情复杂,“是,我,亏欠了这个孩子和他的母亲很多,他,恨我。”
“让你儿子来求你,进而劝说我和魏太子合作,不得不说,这个张琦也算是个和你一样的人物,毕竟对我来说,军师和我亦师亦友,这些年如果不是军师在身边辅佐我,我如今也许早就成了羯罗罕狼肚子里的鬼魂了。军师对我这般重要,你的话我定思量再三,加上如今的时局,我是不和魏太子合作也不行了。”
“管卯谢殿下给我这个恩情。”
看着面色感动的管卯,羯罗南说道,“是魏国那几位先和羯罗罕合作谋害诬陷我在先,看来和他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