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谁会对陶妍下手,她只不过是一个偶尔有些跳脱的姑娘。她古灵精怪的,脑子里或许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可是除了小时候经常和巷子里的孩子打架,却连鸡都没杀过一只。她几乎是在温室里娇惯着长大,又是得罪过谁才能招致杀身之祸。到如今,她只不过还是个没经历过多少世事的小姑娘而已。而这一切却是和他有关,杨真想不通,除了苏稽萧祈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和陶妍的事情呀。
而假如真的有人要对陶妍不利,杨真想,他应该会拼了性命的去保护她。
一边这样想着,杨真收拾着自己的房间,在折被子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自己送给魏衍的那一小袋子糖果子。这袋子糖果被放在了枕头下,有点像是小孩子藏食似的。可是那袋子鼓鼓的,几乎是没有怎么动过。
杨真想把袋子拿起来,因为屋子里被魏衍放了太多炭炉,实在过于温暖,那糖果子融化的糖霜已经把纸袋子给打湿了,在这么放在这下面,到时候整张床都得黏糊糊的。手刚放在袋子上,杨真就被叫住了,魏衍有些沙哑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杨真,你回来啦。”
杨真回过头,发现一身黑袍灰裘的魏衍被几个寺人簇拥着站在门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杨真连忙问道,“殿下,你的身体还好吧,听张大人说你昨夜病的有些厉害。”
杨真把那袋糖果子拿在手里,魏衍看见了,走到了杨真身边,把那袋糖果拿进了自己手里。杨真楞了一下,“殿下,这果脯还是不要了吧,太过甜腻了,而且化的太快,味道也不好了。”
魏衍面无表情的拿了一颗放进嘴里,“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东西,我怎么会扔。”
听这话,似乎自己随手送的零嘴被得到了郑重的对待,原先那鼓鼓的袋子,杨真以为太子不喜欢吃,就随手扔在了枕头下。杨真看着魏衍吃着那甜腻过分的果脯,面不改色,一颗接着一颗,不禁说道,“殿下喜欢吃甜食吗。”
魏衍嚼完最后一个果脯,定定的看着杨真,碧色的眼眸里千回百转最终全都变成一潭清水,他温和的说道,“喜欢。”
杨真被魏衍这个眼神看得头皮发麻,那样专注的神情和眼睛,怎么和陶妍有些像。杨真这时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将太子这灼人的目光转开,被一个男人这么看,感觉太诡异了。杨真挠着头说道,“既然殿下喜欢吃,那以后杨真就经常给殿下带零嘴吧,不瞒殿下,我妹妹就很爱吃甜的,我也多少知道,盛京哪家店里的果脯好吃。”
魏衍答道,“好。”
其实魏衍根本就尝不出来那果子有什么味道,这几天喝了太多苦药,把他的舌头都给毒害了,吃什么都和嚼蜡一样。手上这袋子果子,除了那天当着杨真的面吃了一个,其他的都有点舍不得吃,就好像魏衍那些对杨真的念想,吃一个少一个。想到杨真和陶家小姐,魏衍胃里就一阵泛酸水,而最让人觉得苦涩的是,这些莫名滋味全都由他一个人承担。除了他一个人守着那些经年的回忆,杨真懵懵懂懂,他还是一无所知。魏衍有时候觉得累了,想着自己为什么对杨真要这么克制,他还是个天真少年郎时就总喜欢在歌姬馆里头挑三拣四,在外面也是,只要看上了喜欢的,掠来就是。他为什么就不能对杨真这样,哪怕对方会厌恶他,甚至憎恨他,可是来日方长啊,他这一身装的都是真心,他就算是捂一块没心没肺的石头也得给他捂得化开了,还怕杨真这个大活人捂不热乎吗。可越是一方面想法大胆放肆,另一方面就越小心翼翼,说实在话,魏衍不敢。他怕了上辈子里那些痛苦的回忆,也害怕所有的事情都会重蹈覆辙,他这重来的一次太过珍惜,所以就算耗尽漫漫一生,魏衍都要小心的把围猎杨真的这个陷阱布置好了。总是会捕捉到的吧,他那么喜欢他,死的时候也心心念念着,如果命运注定是要